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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定本心,莫陷入迷惘之中。”“敢问仙师,该如何分辨?”
逢雪抿唇,微蹙起眉,叶蓬舟走过来,撑起油纸伞,盖在她的头顶。
片片白雪翩跹飞旋,柔软地落在伞面上。
叶蓬舟笑道:“这有何难?夫人的巴掌是真,怀里的崽子是真,想那么多干嘛?”
巨虎沉吟片刻,如梦初醒,俯身低头,脑袋埋入松软雪地,高兴道:“多谢仙师解惑。”它叼起地上崽子的后颈,纵身一跃,跳上山石,艳丽橘纹没入雪岭中,铁杆似的尾巴一晃,只在地上留下行爪印。
叶蓬舟托着下巴,“这头虎子悟性惊人,再过些年岁,说不定能像黑老爷一样,当个山神,酿几瓮月露酒。”
“说来说去,你还是惦记着酒。”逢雪没好气道,“他真修成山神,你我都是头发白花花的老头老婆婆了。一把年纪,为老不尊,还想着和妖怪厮混,偏人家的酒喝。”
叶蓬舟嘴角翘起,很欢喜地说:“若活到头发苍苍,旁边有小仙姑,还有美酒作伴,就是神仙我也不换啦。”
“什么小仙姑?”逢雪反驳:“哪有喊老太婆叫小仙姑的?”
叶蓬舟歪头看着她,笑吟吟地说:“小仙姑是仙子,自然不会老的嘛。”
“油嘴滑舌!”
“是是是,要不要把我的舌头砍下来下酒吃?”他反而把脸凑过来。
逢雪觉得这人好不要脸,拔出长剑,冷哼一声,提剑劈开雪下拦路的荆棘,快步往前走。
“小仙姑,不要生气嘛。”
逢雪忽而停下脚步,怔怔望着前方。
叶蓬舟快步追上她,弯起桃花眼,正想说什么惹人一笑,顺着逢雪目光往前望去,他脸上笑容凝滞,抬手轻咳一声,霎时安静下来。
逢雪偏头看他,雪光照得天地皆白,青年薄唇紧抿,面无表情,俊美无俦的面孔难得肃然正经,倒像尊冷冰冰的玉像。
然而他朝逢雪眨了下眼睛。
冰冷霎时一空,只剩春光融融。
逢雪转动长剑,剑柄戳他一下,才磨磨蹭蹭上前,对着独立寒江的人影微低头,尊敬喊道:“师父。”
立在江边的道人转过身,朝她点了点头。
“师父如何下了山?”
青年模样的道人望着滔滔江水,低声说:“我来送送师妹。”
逢雪咬了下唇,悄悄抬眸,看向师凌云。
江水沉静向东流去,道人立于江畔,薄薄白雪落在他的发顶,他安静地凝视江水,似乎与天地一样永恒。
逢雪想起前世。
前世入魔后,记忆断断续续,时而模糊,时而清醒。
一日行到江边,雪花飘飞,天地披白。
江水沉静流往远方,她立在素白天地间,望着江水里映出的妖魔面孔,心中忍不住想:师父会后悔收她为徒吗?
青溟山是玄门魁首,真人亦如日如月,而她堕为妖魔,只能在尘世狼狈奔逃,仓皇苟活。
现在她自然是不会再有这样的担忧。但立在苍茫飘雪的江畔,望着如仙人临世的真人,前世一幕幕从脑中闪过。
江面如镜,镜隔两世,孰真孰幻,是耶非耶。
她晃神之际,手背被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扭头看去。
叶蓬舟抿着唇,垂眸看她,羽睫微颤,犹豫了片刻,忍不住低声问:“你怎么走了神?”
逢雪摇头,“没什么。”
杀了蜃妖后,她已把云螭之事告诉青溟。如今不再赘述,只又对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