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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切断脸侧一缕碎发。连根的羽毛齐飞,似漫天刀刃飞舞,将说书先生霎时绞成碎片。
“好——”
满堂叫好,掌声雷动。
逢雪不再多言,手中木剑如飞。
新拆的桌子腿不结实,被刀片般的妖羽绞成木屑,但在溃散开前,木棍将鸟妖刺个对穿。
“降妖。”
蜃妖低笑一声:“青溟山的道人愚蠢!”
雾气从鸟妖的七窍流走,那颗鸟头上残余羽毛飞快褪去,脸颊血迹斑斑,变作个年轻姑娘的模样。
小姑娘从小听说剑仙故事,偷摸从家里跑出来,一人一剑,浪迹江湖。
可自以为傲的剑术,在外面流浪时,才知不值一提。
外面有妖怪、有恶鬼、还有会下毒会暗算会放冷箭,比妖鬼还恐怖的人心。
原来在家里无往不胜,打赢镖局师兄师姐,是因为家人总让着自己。
盘缠已经用完,她本想着,喝完这杯酒,就早些回家去。
可是……
为何胸口冒出这个大一个血洞?
她伸出手,去堵胸口大洞,鲜血汩汩从指缝流出。
少女面孔苍白,眼睛含泪,惶恐又疑惑地望着逢雪,“你为何要杀我?我没有得罪过你啊。”
她丝毫没有察觉不对劲——心脏被捅穿,凡人早已一剑毙命,哪儿还能说这样多的话?
鸟妖沉入自己的角色里,眼泪簌簌而落,“我回不了家了。怎么办呢……”
蜃妖好像是想让她心生愧疚?
因愧而生心魔,就像它对付二师姐的时候一样?
逢雪默不作声,夺过叶蓬舟手里的刀,以刀为剑,一刀劈落,把燕子女侠劈成两段。
“啊——杀人啦!”
酒楼里爆出一声惨叫。
人们这才发现不对劲,探头张望,大堂鲜血四溢,两个人头在滑腻地板打滚,到处都是惨白肢体,肚肠流了一地。
两个当街行凶的魔头,竟还立在大堂上,拿着一根惨白的手打量。
叶蓬舟拿断肢擦过刀上血,诧异道:“怎么还没变成藕?”
逢雪听见酒楼此起彼伏的尖叫,看眼空荡的手掌,踩着脚边两段的死鸟,拔出它的喙,“蜃妖故意让他们瞧见的。”
鸟妖喙正好一臂长,坚硬锋锐,能击金玉,恰好做她的剑。
楼里酒客们没有走,直勾勾看着他们两个。蜃妖并未用幻象遮掩刺目,浓烈的血腥气,刺激着妖鬼们摇摇欲坠的“人”性。
“他们杀了人,大伙快把他们给抓起来!”
不知谁高喊一声。
妖鬼纷纷附和,义愤填膺,仿佛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一腔热血无处施展,非要把这两个大庭广众拔刀的狂徒擒下。
只是他们的话却有些奇怪——
“把这两个狂徒拿下,我们一同分了他们!”
“我要左手!”
“我要眼珠子,刚从活人眼里挖出来,热腾腾的一对招子。”
……
听众鬼商量要如何分食自己,逢雪面色未变,侧过脸,看着叶蓬舟,“等会去拆哪座戏台?”
叶蓬舟扛起鸟妖半边尸体,想了想,笑道:“不如去唱戏的地方?”
逢雪颔首,“好。”
“诸君!”叶蓬舟将另一边妖尸掷去,看众鬼撕抢,笑着喊:“我们的脑浆比豆花还要香甜,想要吃口新鲜的,便来追吧,可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