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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 公主为何还要派人杀我?”或变成年轻潇洒的青年, 冷漠笑道:“师妹是皇亲贵胄, 与我终非同路。”
再是一个捧着丹药的少女,眼波若水,温柔浅笑, “我想要下山治病救人,悬壶济世, 可是师姐,你怎么杀了这么多人,害我救都救不完,回不到山上……”血水从她七窍流出,她的嘴角咧到耳根,笑声尖锐,“原来是师姐害了我呀。”
……
胜负已定。
镇魔碑金光黯淡,轰然断裂,一头栽入雾里。云雾汹涌如潮,一个个漩涡浮现,将石龟上的人影拉入雾里。
逢雪微怔,既然蜃妖赢了,为何还在云螭没有离开?
按照妖魔秉性,它应带着自己的海妖尽快离开,去人烟更稠密的地方,要知道,陆地上的人比海上多多了,人心欲壑难平,足以将这只妖魔喂得越来越大。
到最后蜃妖能被喂得多大?
是否能一口便吞下一座城池?
届时,海上陆地,它皆可称霸,建立自己的妖国。
也许是太过得意忘形,蜃气中传来一声笑,笑声非男非女,古怪至极。
一支羽箭猛地破开蜃雾,射穿“陆紫翘”的面孔,一道道熟悉的人影被箭贯穿,化成一缕烟雾。
笑声化作气急败坏的痛呼。
又是三箭疾出。
箭枝钉住蜃妖,虽是一时半刻,但也够了。
长孙昭提着长弓,从浓雾中缓缓走出。
但逢雪依旧看不清她的脸,她的面似乎笼着层云雾,五官瞧不分明,只露出双凤眼。
凤眼微垂,不再带山中拔鹤羽时飞扬的神采。
拉弓的手指被弦划破,血珠淅淅沥沥落了一地。
她穿过逢雪,周围站了圈虚渺的人影。
长孙昭面前是一口竖棺,“蜃妖无形,我带它入棺,借龙神之威,将它封印在河底。待我沉入江中,你们要尽快毁去蜃珠。蜃珠在,蜃妖便还有机会再复生。”
“至于云螭……本就是个错误。覆水难收,失去不可复得,云螭本不该出现在世上,就让它随水而逝吧。”
长孙昭闭上眼睛,四周陷入一片漆黑,只闻哗哗水声。
江河沉静地从头顶流过。
一道疲惫的声音在逢雪耳畔响起,“小师妹。”
逢雪望着四周浓雾,说:“蜃珠并未被毁去。”
云螭城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大了。依她这几日在云螭见闻,这座城活了过来,与普通凡间城池无异,繁闹喧哗,红尘滚滚。
那些虫鸟化作的人,逐渐生动鲜活,宛若生人。
吵架的姐妹花每日吵完架后,会手挽手去河边浣衣;说书先生讲累了书,也知道喝口茶,按时歇息。
他们嬉笑怒骂,皆与活人无异。
而且,原来长孙昭抓遍山上虫、钓遍水里白条,所填满的,也不过是一两条胡同。可如今云螭每间屋都被填满,涌来的外地“人”也越来越多,多到城市外围,扩建一圈圈屋子,整座城都快挤不满了。
看来监天司不仅没有听师姐的话,毁去蜃珠,反而将云螭越建越大了。
不过,如今住在云螭的居民,会是什么?
长孙昭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道:“蜃气不仅迷惑人心,也会吸引来其他动物。何况,山野之中,不独只有动物。”
蜃妖变出海市蜃楼吸引渔舟商船,也会变出鱼群,引来觅食的海上妖怪。这座陆地的海市蜃楼,又会悄悄勾来些什么魑魅魍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