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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缓过来,逢雪吹了声口哨,金雕振翅飞起,飞到她的面前。逢雪欲握住小九的爪子飞离,却忽然皱了下眉。
金雕的指爪断了小截。
她摸了摸小九的伤处,望向它飞来的方向。
乱葬岗上,还囚着一只金雕。
叫阿生的金雕是雄鸟,比小九体型更大一些,本该威风凛凛,振翅云霄。然而它的爪子却被条铁索系住,囚于地上,羽毛金光黯淡。
它奋力啄着爪上的铁索,每啄一下,铁索上就有道黑光闪过,把它刺得鲜血淋漓。
小九爪子上的伤,也是方才帮它啄锁链来的。
“那是你的丈夫?”
小九应了声。
逢雪笑笑,“我去把它救出来。”
小九高兴蹭了蹭她的脸,羽毛刮得她痒痒的。
她抓住鹰爪,借风飞至乱葬岗,提剑刺向锁链。
这锁链是用特殊方法炼成的宝器,当她用扶危刺下时,忽地有一道黑光蹿出。
手背顿时被划破,缓缓淌出条鲜红的血线。
逢雪抿唇,挥剑再刺。等黑光蹿起,她出手如电,猛地抓住了它。
是一条小蛇,被她扼住了七寸,张开嘴,凶狠地伸出獠牙。
锁链上封了一条妖蛇的魂。
逢雪嘴角上扬,若真是其他方法制的法宝,一时半会她或许劈不开,但是,妖怪么……
“降妖!”
锁链应声而断,阿生扇动翅膀,直冲云霄,小九跟在它的身边,两只鸟畅快地在夜空飞翔,时而钻入阴云中,时而冲出云朵,沐浴月光下。
兴奋的鹰啸声此起彼伏。
逢雪抬头望着他们,长舒一口气,转而将目光望向义庄。
叶蓬舟为何还没出来?
她是不担心少年会似江远道他们一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他最狡黠通机变,懂得随机应变。
如今他们神咒用完,白花教的人也回过神来,该往后撤了。
她提剑往义庄走,忽地,一道人影从坟地蹿过来。
“啊——啊——”
披头散发的毁容女人挥动手里的无病囊,咿咿呀呀朝她傻笑着。
逢雪一怔,诧异道:“羊……姑娘?”
不正是在榆阳镇城门口,她遇见的傻姑娘吗?
她记得这拿走无病囊的姑娘,目光越过痴傻的少女,望向她的身后。
羊老汉穿着破袄子,老实巴交地站在坟堆里,堆满皱纹的脸上,浮现愁苦的表情。
“老伯,”逢雪神色惊讶,“你们缘何在此?”
羊老汉愁眉苦脸地说:“姑娘,我们出城,想着在义庄凑合住一晚上,结果遇到这群稀奇古怪的人咧。他们可古怪了,还有人想把我的皮给剥下来,不成,我得回去报官。”
“无事,报官,”逢雪顿了顿,无奈道:“是不管用的,老伯,你可有受伤?”
羊老汉挠了挠头,“被推搡着摔了一下。”
逢雪快步走去,关切问道:“伤到了哪?我这儿有药……降妖!”
剑刃穿胸而过。
羊老汉张大嘴唇,神情惊惧。
傻姑娘在旁抚掌大笑:“死啦!死啦!”
逢雪收回剑,羊老汉的身体却未倒下。他的心口被戳出一个洞,眼睛死死盯着逢雪,嘴角上扬,扯出诡异的笑容。
傻姑娘继续哈哈大笑,围着他们打转,挥舞手里无病囊,“吃人!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