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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喝酒,听掳来的女人唱歌跳舞,好不热闹。但是今夜,此时此刻,一切都荡然无存。
寨子死寂黑暗,暴雨冲刷走地面,雨水汇聚成束,流入一旁沟渠,染红了小溪。
偌大山寨,只有一间房是亮着的。
有人正坐在窗边,陪猫咪嬉戏。
木窗如画,画上猫儿活泼地跳来跳去。
寨子外,数十人冒雨前行,将房屋围得水泄不通。他们身上披覆黑笠,行动悄无声息,如一群黑色的老鸹子,从雨帘里骤然钻出,凝视着雨夜散发温暖烛火的小窗。
为首之人无声抬手。
滂沱大雨遮掩了弩机运转之声,转瞬,万箭齐发,射向坐在窗边之人。
小猫毛炸开,蹿地一下溜到墙角。
那人身中数箭,被刺成筛子,猛地栽倒。
房间的烛火也被箭射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你先进去?”
“不,你先进去。”
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停在门口,却开始互相推诿,争着让对方立这个头功。原因无他,实在是刚来到寨子里时,满地堆成小山的尸体太过骇人。
“呲。”
一个青年嗤笑了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手打把白伞,伞面温润,面容温文和雅,与周围山贼匪寇格格不入。
他抬起手,直接推开了木门。
“嘎吱——”
木门悠悠打开,马上有火把高举,把屋内照亮。
众人愕然惊呼。
屋内到处是箭矢,扑倒在地上,被箭矢插成筛子的,不是旁人,正是寨子原来的主人,赤目鬼。
赤目鬼被削成人棍,看起来才颇为身形单薄。
“他跑了?”
“可恶。白跑这一趟了。”
小黑猫跳到桌子上,颇为凶狠地朝他们哈气。不过,谁也没将它放在眼里。
倒是那举着白伞的青年,饶有兴致想伸手逗一逗猫,却被狠狠挠了一爪子。
“嘶——倒是只脾气大的狸奴。”
他却像突然改了主意,指向了猫儿,“这只猫我瞧着喜欢,给我抓过来,抓到有赏。”
小猫哈气,浑身毛都炸了起来。
闻言贼匪们大喜,抓只小猫,可比抓个剑术出神入化,能荡平整个山寨的剑客要容易得多……
是吧?
好像也不是这么一回事。
猫儿身手灵活,上蹿下跳,又不在乎什么“胯下之辱”,时而从他们□□钻过,让他们不得不俯身去捞。但快要抓住的时候,它又如离弦之箭,嗖地飞出,跳到他们脑袋上,几爪子挠下来,登时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小猫如同战神附体,把屋里的十来个壮汉,溜得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偏偏它又是通体乌黑,无一丝杂色,往阴影里一钻,就算他们瞪大眼睛,也根本找不出来。
青年舔掉手掌上的血珠,眼睛越来越亮,笑道:“像是只有灵性的猫儿。”
此时。
屋外传来声清脆哨响。
小猫身影如电,冲了出去。几个汉子跟在它后面,刚跑到门口,忽而不约而同顿住。
原来还围在门外的人消失不见,地上层层尸体相枕,而在山寨门口,只有一人站着。
“轰隆——”
电闪雷鸣,闪电撕扯过黑夜,苍白电光中,少女身影单薄,执剑而立。
这些杀过无数人、刀口舔血的贼匪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