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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怎么血里泡了一遭似的,我记得城东有个神医,可灵了,快去看看吧!”逢雪:“不必,睡睡就好。”
她皮糙肉厚,伤也好得快。至于叶蓬舟,大抵也和她差不多。
“这怎么能呢?!”赵铁牛连忙又迎过去,肿胀惨白的一张脸挤出殷勤笑容,“要不我去买点药?哎,我出不了这间院子,要不小郎君,你去给小仙姑买点药?”
叶蓬舟靠着墙,受伤的那条腿支着,双手抱臂,笑道:“好啊。”
逢雪:“胡闹!你瘸着条腿,还到处跑做什么?”
叶蓬舟便笑得更加肆意,一扬下巴,得意道:“你看,小仙姑舍不得让我跑腿。”
逢雪瞪了他一眼。
赵铁牛如此扭扭捏捏,他们都察觉到不对劲。于是逢雪不顾劝阻,径直推开了木门。
“啪。”
门板倒在了地上。
屋内一片狼藉,唯一完好的,是倒在地上的这块门板。
她看向了赵铁牛,目光平静。
但众鬼瞥见她手里利剑,齐齐打个寒战。赵铁牛作为宅中旧鬼,资历最老,此刻也很有担当地走了出来,硬着头皮说道:“两位仙师,真不怪我们,实在是今夜的雷太、太可怕了!”
说起来狼狈。
对于城中普通百姓,这只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暴雨,要提前将衣物收好、门窗闭上,酣睡时被惊雷吓醒,翻个身就可以继续去和周公相会。
但对于宅中众鬼,今夜可十分难熬。
天雷惊起时,整个小院的鬼都炸锅了,就连一直在上吊,谁也不理的女鬼,也吓得丢掉了手里的白绫,蹲在角落发抖。
其他鬼更不用说,蹿到房梁上的、五体伏地的、钻到橱柜里的、一窝蜂钻床底下的,很快就把这小房子不多的几件家具,全都霍霍了个干净。
三道天雷劈下来,屋子里已经没有几件好的物件。
连碗都被摔成了粉末。
“嘶——”叶蓬舟心疼道:“我熏的那篮鱼干也全没了?”
赵铁牛浑身冒水,快哭出来了。
逢雪摆手,“这也不怪你们,我说,”她蹙了蹙眉,“你们还想滞留在阳世吗?若是想去阴司,我去找无常说一说。”
不过,无常每夜经过这儿,怎么会不知晓呢?
赵铁牛脸色惨白,脚下冒出一小滩水,“仙师,仙师,你看我们给你干活,每日砍柴烧火,干什么都成,别让无常来拘魂成不?”
逢雪心中想,困在宅院之中,只见四方天地,为何不直接去阴司,说不定运气好,还能投个好胎呢?
但她此刻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让鬼魂们自己干自己的事情去,扭头想把门闭上。
嗷。
只有一块门板了。
逢雪靠墙而坐,淋湿的袍子黏在身上,有些发冷。她把云衣脱了下来,珍重叠好,身上只有件浸满血与雨的布衣,夜风一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门窗都被众鬼砸了,屋顶都弄出几个破洞。
现在小破屋没有一处可以遮风挡雨之地,清凉夜风拂来,如冰刃刺骨。此时此刻,要是能有一瓮热酒、一桶热水,和一片柔软温暖的被窝就好了。
冷月清辉,静静洒落。
逢雪垂下眼眸,瞥见自己脚边的影子,慢慢掀起眼皮。
叶蓬舟站在门口望着她。
月光将少年的影子拖得很长,他的身影峻峭如孤峰,一双眼睛却很亮。
对视了一会,逢雪开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