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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蓬舟道:“那劳烦无常兄弟出手助我们除妖了。”
无常默然片刻,从地上重新跳回高台,俯瞰着少年,与两侧的神垂眸冷观。冷风灌进小庙,烛火不停摇曳,木雕彩绘的面孔时明时灭。
“斩妖除魔,是你道人的事,抓鬼拘魂,是我阴吏的事。”无常不为所动,嘿嘿笑了两声,“既是凌云真人的徒弟,怎会连个黄妖都抓不住?难不成是个赝品?”
叶蓬舟眸光微沉,冷笑道:“无常兄弟,你可不厚道,若让黄妖为祸,你知城中会死多少人吗?”
无常反问:“小兄弟,你知我手底下送走过多少人吗?”他负手而立,面孔逐渐变得僵硬,重新化作台上的木雕。
叶蓬舟皱了下眉,骂道:“一群蠹虫,拜你们有何用?”
一直执剑立在殿中的逢雪忽然出声。
她手中拿出了张黄纸,“既然如此,无常休怪,待会我在阎君面前出言无状。”
无常遽然睁开双目,望向她,喝道:“你想做什么?!”
少女弯了弯嘴角,“告状。”
她朝无常拱手,坦然道:“凭我二人,杀不了这一窝黄皮子,与其被鼠啮,魂魄被咬得残缺不已,不如我在城隍庙里横剑自刎,无常拘我魂魄,带我去阎罗殿上,告一纸阴状。”
叶蓬舟猛地看向她。
“咣当——”
庙门又被重重一撞,没有撞开后,妖怪转向了屋顶,几声窸窸窣窣声响起,冷雨飘了进来,浇灭了烛火。
四周陷入黑暗,头顶十几双暗红的眼睛虎视眈眈,风雨声中,还有噼啪声。
是黄皮子在扒拉庙上那层瓦。
顶上浮现一层朦胧的光,城隍爷虽不在,但留在此处的一些神光仍可以摒退妖魔,挡个一时半会。
噼啪声中,薄如蛋壳的光膜出现一条又一条刻骨的划痕,摇摇欲坠。
无常问:“你、你要状告何人?”
少女冷笑了一声,“先是状告这满城的黄妖,害人性命,毁人尸身,嚼碎魂魄,致使无数百姓含恨而终,魂飞魄散,不得轮回。”
“二告灵石城无常,拘魂不利,尸位素餐,玩忽职守,十多年也拘不走一个生魂。”
无常反驳道:“你胡说,我每夜都去拘了的!”
叶蓬舟笑着转了转飞刀,“每夜都去还拘不走,不是更丢阴司的脸面吗?”
小玄猫从他衣襟钻出来,“喵~”
逢雪眸光冰凉,望向了石台上高大的神像,“三告廉州城隍,治下黄妖作乱,杀人无数,却浑然不察,白受众人香火,枉为一城城隍。”
无常被她这三告吓得不轻,“你、你连城隍大人都敢告,不要命了吗?”
“无常别急,我还没告完呢。”
“轰隆——”
又一声惊雷划破天际,苍白电光中,少女清凌凌的眼睛明亮而坚定。
“还有一告,我要告阎君。”
她说到城隍时,无常心中虽害怕,尚还敢训斥少女胆大莽撞。但如今,无常愣在了高台,竟一句话都不敢说。
阎罗、酆都帝君、泰山府君……世人对阴司之主有种种称呼,但无一不对这位与天地同寿的神心存畏惧,对祂的名字讳莫如深。
“阎君本应惩善扬恶,公平公正,却让恶鬼手执阴间令旗重返人间,以讨债之名,与妖怪勾结,在人间为非作歹。”她扬了扬下巴,凛然不惧,“最后一告,我便要告阎君不公。”
叶蓬舟抱着双臂,在旁边笑着附和:“无常兄弟,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