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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心,儿郎也一个个来拜见,张口喊他父亲。太守笑容僵硬,面孔苍白。
“父亲,你的脸色怎么这样差?”
“无妨,只是天有些冷罢了。”
……
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一城太守,纵然心中惧怕,对答也没有露出端倪。
少年忽而纷纷扬起头,高兴地说:“两位娘亲来啦!”
逢雪跟着望过去。
两位美人携手走了过来。其中一位面庞温柔端庄,仿佛庙里的玉像,而另一位清美出尘,遗世独立。她们都已不再年轻,却仍旧光彩照人。
美人一左一右,坐在太守两侧。
只可怜了太守,看哪个都是妖怪,偏偏要共坐一堂,接过他们敬来的美酒,只是眼神,不由总往暗处瞟。
高人,高人救我啊!
……
逢雪执剑伏在暗处,看这群公子佳人喝酒作乐,说些有的没的。
她看他们一杯接一杯饮下酒液,只想看见衣袍底下,露出一条黄鼠狼尾巴。
然而等了又等,公子还是公子,美人依旧是美人。
夤夜,酒已过三巡,立在旁边的侍女也打起了哈欠,悄悄望着太守,只想让他一扬手,让宴会散去,大家各自休息。
太守何尝不困倦,只是不敢而已。他麻木地接过一杯又一杯的酒,悄悄往灌木张望,心中想,两位高人为何还不出手?
难道他们已经舍弃自己,离去了吗?
太守心中越想越寒凉,十来杯酒水入肚肠间,也开始觉得头晕脑胀,昏昏欲睡。
见太守一脸醉态,夫人便劝他回去休息。
“不!”他强行振作精神,抹了把脸,“再等等、再等等,今夜良宵美景,不如……不如以月为题,各自赋诗一首,让我看看你们素日功课做得怎么样。”
公子们便起身作诗,举杯对月,妙语如珠,诗句居然也都做得很好。
又饮了一轮酒,天边飘来乌云,遮蔽了明月,又起了些风,不再适合继续欢宴。
太守实在没有理由再留下他们。此刻,他自己也已经酩酊大醉,伏在了桌上,便由两位美人搀扶着下去。
随着太守夫人离开,夜宴至此也就结束了。
“怎么……”逢雪蹙起眉,握紧长剑的掌心几次攥紧,又只能无奈松开。
叶蓬舟摇头,“这些黄皮子倒挺能耐,喝了这么多加料糯米酒,一个个不露出自己的尾巴。不对,它们当真喝下了吧?”
逢雪:“看来只能再做打算。”
刚说完,正欲离去,忽听一声惊呼。
一位小侍女不小心撞在了俊秀公子的身上,残酒洒在他的胸口。少女吓得要哭了出来,那公子却朝她温和笑笑,扯了下她的衣角。
两人低语几句,便一起往花丛深处行去。
“遭了,”叶蓬舟叹道:“这又是一个被妖怪拐骗的可怜小孩。”
逢雪默不作声地提剑跟在他们后面,见那对男女在暗黑的树下撕扯了一会后,少女转过身去,脖颈雪白而细腻。
那公子俯身上去,在她脖子上嗅了嗅,嘴角探出一截尖锐发黄的利齿。
当此时。
长剑破空,势如雷霆。
仿佛要把这憋了一整晚的气撒出来,剑尖笔直透过公子的肩胛,把他钉在树上。
逢雪俯身扶起那少女,“你没事吧……”
声音戛然而止,她低头,看向自己抓住的手。袖中钻出的,不是纤纤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