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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明日朝上必不会轻松,陛下请养精蓄锐。等一会,臣就该出宫了,今夜还要宴请西凉府来的两位大人。”光渡想着远处的百姓在受着汛期水灾,地方无钱修治水患,他想着上次见到李元阙,还在他的袖口处见到被刮坏后缝补的痕迹,那针线活很糙,八成是李元阙自己缝上的。
“望君岁岁无忧,喜乐安平。”
“去吧。”皇帝充满遗憾的喟叹,“你与孤,总是来日方长。”
“禀告陛下,细玉尚书那边……得手了。”
自从白兆丰收起了那些令他格外不悦的棱角后,就变成了一个懂事乖觉的庶弟,用心奉承起来,更是让他身心舒畅。
席间醇酒珍馐,这一场私宴皇帝确实花了心思,花费不止千金之数,皇帝也做了华贵的新衣,上面缝制的东海明珠成色极好,金色的线,绣工美轮美奂。
武将的字风骨自成,力透纸背。
光渡幽幽的笑了,“……是啊,那个位置上,只要换个人,所有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近来朝中多有变故,唯有光渡一直站在他身侧,从来没有变过,这段时日,光渡奔波忙碌,看上去又消瘦了些。
光渡看了他一会,“所以你依然觉得,我与你所在意之人,面目相似?”
如今,细玉尚书却愈发切身体会到光渡的重要,这个孩子这样能干,能渗透皇帝的阵营,提供最关键的信息,还能让自己手下对其这样年轻,有无限可能的未来。
宫中歌舞粉墨登场,丝竹靡靡,光渡端坐次位,看着皇帝脸上终于浮现出许久不见的畅快,席间光渡应答得当,一直维持着皇帝的好兴致,一时宾主尽欢。
西夏财富尽敛于此,数不胜数。
光渡冷眼旁观,白兆丰肉眼可见地憔悴下来。
光渡附和着应了一声。
只是这句话说出来,有一会,光渡都没接茬。
可是他也知道,光渡所说不假。
……
光渡又想起了四年前。
宫中已经动了起来,光渡体贴的装作不知,皇帝想讨他欢心,这个节骨眼上,他自然会配合。
皇帝将人召了过来,屏退左右,示意不需回避光渡。
这日,光渡从宫中议事离开时,白兆丰亲自送了他一程。
于是白兆睿在自己养伤、不能亲往视察左金吾卫的时期,甚至委托给白兆丰处理探看北司之权。
他不甘心这样老去,不甘心看着细玉氏因无人而没落,不甘心还没有来得及亲手报长子之仇,还要对着仇人百般忍让。
光渡认得出来这是谁的字。
没人知晓白兆丰求娶在先,却被嫡兄在御前抢了亲事。
他心中想要的,却越来越明晰,光渡看得出来。
细玉氏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出路,就是扶持太子上位。
可皇帝却永远不会知道,光渡此刻在想什么。
近来不止皇帝,就连光渡也忙得脚不沾地。
管事行过礼,将一份贺礼递了上来,“大人,所有礼品都已经按类列单,请大人过目,只有一份贺礼略显蹊跷。”
这半个月来,白兆丰在中兴府名声越来越好了。
厚重的贺礼堆满前庭后院,更有一沓沓请帖递上门来,东西多到宋雨霖特地送来了两个不曾在西夏中兴府露过面的管事,才把其中的关系、人情往来整理清楚。
白兆睿对这个异母弟弟愈发满意。
雨霖来过,还特地插手,叫人将一份来路不明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