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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天边的异象。没有人在敢说话了。
若李元阙那边发生的“怪事”只有一两件,众人可以默契地装作不知道,可是这位“直臣”完全看不懂皇帝的脸色,竟然将这许多件发生在李元阙身上的吉兆,当着满朝诸臣的面,给罗列个一清二楚。
有些异兆,光渡是有办法人为炮制的,但有些瑞相,则是根本不可能。
都啰耶今早换值,他用明哲保身和同僚关系的理由,叫那位另一位暗卫不要参与,果然此话一出,外面另一位暗卫没再反对。
人世间正在发生的事,就连天也是有感应的,这种程度的天象,可不是他能做得出来的。
光渡系好衣服,没注意到李元阙一直就在他的身后安静地看着他,目光的追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他心中刚生出怀疑,就看着元阙却将视线投向了卧室的门边。
朝上有人直谏:“禀报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五色云气出于东方,继而转为紫气大盛,寅时天幕仍是昏黑,旭日尚未升起,天上没有一点日光混淆,所以这一切变化都异常清晰,不容错认。
皇帝自然也看到了。
光渡打开了衣柜,柜中满满装着许多衣服,李元阙本以为他是要选一件朝服出门的时候,却见光渡伸手一揽,将所有的衣服都用手臂挡到了一边。
心思灵敏些的,已经明白为什么这些朝廷重臣在刚才的时候毫不附和,不仅不说话,甚至连头都不抬。
李元阙一笑,单手抓着墙上暗门的把守,跳了进去。
他今晚还会再来。
这样的话,显然让皇帝听得极为舒坦。
上朝的官员议论一路,临近上朝的时辰,仍在殿外驻足观望。
李元阙俯下身,贴着光渡的耳边轻声道,“今晚,这里,我还会来。”
这时,门外一个听上去十分耳熟的声音,阻止了另一位暗卫进门窥看,“这种事……我们最好别参与,上报给宫中,请陛下定夺便好,再说,王十五、余七昨夜熬了一夜,若是知道是你我讲消息报上去而受罚,以后怕是也不好相处。”
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堆在沛泽的肩上,他也要快一些……再快一些,才能安安稳稳,把他平平安安地带回来。
这一次,不用光渡催促,李元阙自己就行动起来。
然后他露出了墙体中的暗门,对李元阙做出了一个“来”的手势。
他观察着这条路,从里面寻找光渡穿梭的痕迹,试图还原着光渡这些年在中兴府的生活轨迹。
光渡放心了,那样炽热又充满压迫感的视线,大概是因为他警惕着随时动手,若有异状,就先宰了外面的人。
下面果然另有乾坤。
这是一条地下通道,李元阙点燃了光渡塞给他的蜡烛。
“陛下可知,这样的异象,已经接连出现大半个月了?只是今日,连中兴府都看得到。”那人往沸腾的气氛上,破了一盆冰水,“恕臣直言,一切瑞兆,都跟随着西风军前进的路线。”
更何况,之前皇帝是真不知道。
光渡听得清楚,他幽幽的目光掠过李元阙的脸和胸膛,没有说好,也没说不行,只是把腰带喜好后,从衣柜的抽屉里拿出蜡烛与打火石,一同塞进了李元阙的手里。
他从床上起来,胸膛衣襟有些凌乱,露出一片结识而紧致的肌肉,不过胸前的绳子也来不及系了,他脚上踏着鞋,弯腰捡起自己昨夜落在地上的衣服。
不只是他,这片土地之上许许多多的人,都一并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