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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缩起来,对抗自己本能的回应……“把该见的人见了,把该谈的事谈了。”
光渡掰过李元阙的手,写道:“之前,王爷承诺的……”
光渡沉默了很久。
这一刻,李元阙本能地抓紧光渡的手,可是不过短短片刻,在光渡起疑之前,他复又放开。
李元阙闭上眼,吐出一口酸楚滚烫的气息。
明明这般危险,光渡却矛盾的……感到由衷的安宁。
“总要亲自来一趟中兴府,若是连露面都不敢,如何让那些追随投奔于我的人信服?又如何让摇摆的人定心?”
一字一画,苍劲有力。
就连在他掌心写的字,都是愈发炽热的。
“我该来一趟中兴府。”李元阙写道,“我这位堂皇兄不会当着天下人的面动手,他不敢。”
并不是单纯的触碰,而是横竖撇捺,如冰泉水的冷,若即若离。
李元阙继续写道,“门外看着你的人,可需要我帮你解决?”
李元阙不紧不慢地在他的手心上划着字,光渡用心记着每一个笔画。
中兴府如今局势愈发诡谲,光渡从不敢安稳睡着,即使这是他住的地方,关上门后,他依然不敢有一刻松懈。
光渡的手很凉,比他受伤之前凉很多,李元阙想到上一次他曾经触碰光渡时的温度,他的皮肉灼热而柔韧,健康无恙。
李元阙自己身边的人,就算有这样的心思,也难以做出这样完全看不出人为插手痕迹的巧思。
而今日李元阙突然拜访,这明明是非常危险的事,如果光渡来不及按住那些暗卫,只要进来一看,那就什么都完了。
这床够大,足够躺下两个人,可是有李元阙这样手长脚长的高个子,和一个同样颇为高挑的光渡躺在一处,就显得有些局促了。
李元阙没有把后面的话写出来。
光渡没再说话,他侧卧在榻上,看着李元阙的模样。
他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回握住李元阙的手,他突然不想让李元阙知道这些,也不想让李元阙发现皇帝对他的生活中方方面面的掌控……这太难堪。
“皇帝笃定我为了声名,定不敢随意收受,我是一定要推的,只是我这一路上异象频发,你可知晓?
这一刻光渡想起,他该扮演一个奸佞,该给出符合他身份的回应,该索要更多于己有利的奖励,该
可现在碰上去,只有一层温凉的皮,包着坚硬的骨头。
光渡:“于情于理,王爷都该推却皇帝的赏赐,不过几推过几让这种流程,总还是要走的。”
光渡毫不犹豫地写下:“王爷若想求得万全安稳,就切勿踏入中兴府,只需路上因金兵袭境的战事,而提前拔军而行,便可避开此次中兴府之行,我相信王爷有这样的手段。”
他们都没有说话。
李元阙看不见,他想将手从枕边放下,他移动得很慢,却还是碰到了光渡的身体。
李元阙一字字写在光渡的手心纸上,“有几个人,你的身份不便出面,我亲自来事半功倍……毕竟如今你我利益一致,我来才是更好的,不是吗?”
被窝暖了起来,李元阙那高热的体温,轻易透过他的衣服传来。
李元阙继续写:“如果我进宫,光渡,你怎么看?”
夜深了,大街小巷都是安静的,他们蜷缩在同一张床上,规规矩矩地分卧于两端。
他想短暂地躲在这舒适的安宁中休息,一刻,只要一刻就好,就可以让他始终不敢懈怠的心神,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