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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便是先按下了。只看皇帝的态度,再看如今户部尚书都与之攀谈的模样,便知道西夏朝内的格局,正在变化。
光渡被皇帝点名,这场合与站在朝会上不同,唯一不能做的便是站在中间打太极。
他只是想看看这些人心里都在想什么,皇帝素性多疑,又重名声,如今更是风吹草动,便是草木皆兵。
户部尚书与光渡并肩而行,其他百官都落了数步,虽说最近朝局变幻莫测,可有一件事是确定的。
如今,皇帝给了光渡机会,让光渡来担任自己的喉舌。
……
光渡恭恭敬敬地向皇帝拱手道:“如此一来,李元阙无论是进是退,陛下都无损贤君之名,更是留有后手,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陛下才有更多选择。”
……皇帝也可能是在明知故问。
就是这位容貌极美的工部尚书,已经在如此惊人的年纪,逐渐逼进了最中心的位置。
皇帝眼光一直盯着光渡,带着欣赏,“你继续说。”
“陛下胸襟非凡,在天下面前昭示仁君之风,那么,李元阙无论来不来中兴府,他都比不得陛下因此事传出的贤名,若他拒不受过于封后的赏赐,陛下可命翰林着墨,宣扬其忠正为君,王佐之德,李元阙受此贤名,他日若还生出反心,那便是辜负圣心,他不占情理,亦不占法理,天下翰林学子口诛笔伐,便是民心不向。”
细玉尚书难得和颜悦色,主动给光渡递过台阶,“可李元阙若受封,那岂不是让陛下白白送出如此封赏?”
他最关心的,是李元阙是不是要反了,什么时候反,怎么反。
话说到此,光渡怕是要主战了,礼部尚书心下叹息,将目光移开。
最后出门第二天上朝的时候,他袖子里揣了三个拟成的折子,每个折子的封角,都有一个不相同的标号。
“这便是此计的第二着了。”光渡语速不疾不徐,从脸上看不出情绪,年纪虽轻,却也修成不动声色,“李元阙若领厚赏,又不来中兴府谢恩,那便着人宣扬他狼子野心,目无君主,败坏他如今的好名声……毕竟此时,西夏内外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陛下与王爷,此民心之争,不可不争,陛下。”
“回来,也无需惊慌,陛下虽然没有万全准备,可他李元阙又如何?他更是毫无准备,他敢回来,便说明西风军不敢动手,那么他只身进宫,诚如细玉尚书所言,便是最大的机会。”
户部尚书站在原地,冷汗刷地就下来了。
怎样应对蒙古的索取,对西夏的未来更有利,光渡知道,这不是皇帝现在最关心的。
天子怎么会有过?也不该承担任何的恶。
他原本是这样想的。
一个推崇孔孟、尚文治的皇帝,本就不擅作战,而他信重的武将,在李元阙面前又实在不够看——去年城郊之战惨败的阴影,皇帝至今没有摆脱。
今日户部尚书的太极从朝上打到朝下,两种选择的利害都陈述,一拿主意就惶恐不知、仰望圣恩了,他可以这么做,但光渡不能这样做。
光渡抬起头,“李元阙如今士气高涨,人心所向,确实锋芒毕露,不予以之硬碰……陛下须做好齐万全的准备,再谋其他。”
可是光渡却话风一转,“但或许,必须可以把李元阙叫回来。”
比起昨日朝上的群臣哗然,今日朝会之上,在户部尚书宣读封拟奏折后,朝上诸臣安静得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除诸多封赏之外——更有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1)
在户部尚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