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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都啰耶的安危……已是刻不容缓。因这斩-马-刀的使用条件极为苛刻,不仅需要异于常人的气力,还不可以只用蛮劲,使用者必须要从腰、到臀、到腿都灵活异常,而这样的人,通常都是从小练武的童子功出身,又兼具灵活的头脑,能善思用巧,才能掌握如此复合的刀法。
光渡熟视无睹,毫无反应。
他无法确定虚陇的位置。
光渡催促道:“都啰耶,坚持住,离远一些。”
所以他们用尽手段围追缴捕,让都啰燮变成了一个死人。
随着倾翻的火盆、在空中断折碎裂的木板、蹦出飞溅的榫卯……两个人影从被光渡砍塌的窟窿里滚落。
可光渡同样在拖延。
而虚陇握着剑,扶着未坍塌的一层木梁,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持着一把足有两米的斩-马-刀,拦在了虚陇面前,如一座怒目八臂武金刚。
…
光渡闭上了双眼,侧耳倾听。
而那属下口称“光渡大人”的瞬间,更是让虚陇确认了,事态有变。
听到光渡这句话,他终于流下眼泪。
可光渡足够快。
直到他听到了哒哒哒的轻响,从木板上面那层,断断续续的传来。
王甘在最后的时刻,也试图爬得离光渡远一点。
而翻覆的盆中炭火,已将附近周遭所有的断木,送入烈火。
——那是西风军的暗号。
很快就是和虚陇的决战,他必须拼尽全力。
光渡缓缓抬眼,“我只有一位主君,不曾事二主。既从未臣服过你主,又谈何背叛?”
都啰耶还没到安全的地方,虚陇的暗器奇诡,这个距离,都啰耶会受到波及。
这一刻,所有的线索串了起来,虚陇神色恍然,“原来,你就是他定下的六军副帅,你手握他的六军兵符,可调配西风军出军征战,是你……竟然是你!陛下这些年来掘地三尺,都没能找出来的第二人……”
光渡……竟然真的是光渡。
时至今夜,这把刀在第二人手中出现。
他挡在都啰耶身前,旋身一刀,打飞了所有的暗器。
平常私底下这些手下为了迎合虚陇,从来不会这样客客气气的叫上一声“光渡大人”。
绳索成功割断,双手重获自由。
都啰耶……
然后光渡提着刀走到最初的隔间。
血在脚边无声蔓延。
祭台本就易燃,按照原本计划,虚陇也是要将整个祭台都烧掉的,现在也只是提前了一点而已。
光渡深深吸了一口气。
寻找着一切蛛丝马迹的线索,让声音作画,穹顶闷雷仿佛带来故人的呢语,帮助他勾勒出此时祭台上层的画面。
那是都啰兄弟在告诉他,“敌人”的方位。
那暗器被打飞,落在地面之时,都啰耶甚至还未坠地。
人已经半昏厥了。
虚陇屏息凝神。
在这点上,皇帝对光渡的评价没错,光渡是极为谨慎的,他可以为了完成自己的目标,清理一切细小的隐患。
排除百米外喧嚣的厮杀与呐喊,去掉火焰燃烧的灼响,将天边轰鸣雷动甩到五识之外。
迟则生变,可他偏偏要追求一击得手,就不能盲目出手。
他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只会是光渡的拖累,所以他很听话,咬着牙拖着身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