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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早给换掉, 二十来个匠人在屋顶铺瓦片,墙面也?新刷了白灰,院子地砖缝隙里的草是一棵都不许留,杂草荆棘,更?要清理干净。过些天, 打算将窗户上的窗纱也?都撤下来换上干干净净的新窗纱。
王九郎的书房中。
有个人感?叹一句:“当真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这人看着是二十几岁的样子, 穿一身半旧的雾蓝色衣裳,他与王九郎饮茶聊天。
刚才?一句感?慨之后?又是叹息,见?一旁王九郎神?色如常, 并未因自己这句话消沉,心中不禁生出一些敬佩之情, 因这钦佩之情,也?语法可惜了。
“九郎此番带大?功劳归京,我本以为这是九郎仕途之始,未未曾想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听?闻这些日子九郎都在和崔老编书校文,真是稳如泰山,难道九郎真的甘心当一驸马么?”
对面的王九郎微微笑了笑,说道:“能给永寿公主做驸马,是我的荣幸,如何说不甘心呢?”
“不为人夫,难展抱负,实在可惜。便是九郎日后?安于高床软枕,我却心痛于良材闲置,而人又不同于树木,树木可以百年?不朽,人又如何?”他说完这番话,有叹了口?气,说道:“陛下年?纪大?了,这些年?也?是越发糊涂了。”
王九郎说道:“袁兄此言差矣,实为谬赞,九郎,普通人罢了。借换苗地,非九郎之能,全赖大?昭盛名,陛下恩威,苗人敬服信重,方能成?盟,微末之功,不敢自满。永寿公主为今上之爱女,东宫之御妹,实乃皇家之明珠,九郎不才?,有幸蒙皇上赐婚,公主许嫁,实为无上恩荣,九郎不胜感?激。”
“而陛下之事,隔墙有耳,袁兄慎言。”
这话实在滴水不漏,袁兄心中感?慨,他又想,若说陛下糊涂,单给永寿公主赐婚选了王九郎就不能说是糊涂。
袁柳不相信王九郎看不到这一点。
外面有细微的沙沙的声音,吸引了袁柳的注意力,他想了一半,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实则也?不觉得自己再说什么能打动到王家九郎。
见?对面袁柳留意到外面的动静,王九郎说:“今早家人说要在书房附近多添一些应季的花木,想来是这个动静。”
两人又喝了两杯茶,胡乱谈了一些学?问和政事上的话,如此又坐了一会儿,袁柳提出告辞。
推开书房的大?门,只见?石径两侧,一边是绿荫竹影,另一边多了新翻土栽种的几片鲜花。
袁柳说:“竹影花香两相宜,也?是好景色。”
王九郎笑了笑,道:“不当什么。”
二人似是赏花看景,又多留了几步,袁柳说:“陛下实在是爱女过甚,前些年?,永寿公主还小的时候,百官们都说,幸好永寿公主是个体弱多病的公主,否则太子之位危矣。”
“如此,九郎也?不用?过于担忧,永寿公主身患顽疾,早年?太医说永寿公主有早夭之体,活过十八已经是难得,如今活过了十八岁,往后?成?婚也?不知有几度春秋。”
王九郎面色清冷疏淡,目光看着眼前的几株瘦弱竹影,他说道:“先生慎言。”
大?约十几年?前,陛下为救女,皇榜求医。再加上宫里一向紧张,永寿公主身体不好的事情不是秘密,许多人甚至一度以为这个孩子留不住了。
皇上忌讳人提起永寿公主的病。
袁柳闭上嘴巴,王九郎看他表情有些微的惶恐,他错开眼,淡然问道:“不知二殿下手上的事情可有了结,什么时候归京?”
这些及早认识当今圣上的人,对皇上都有一种过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