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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里掠过燕归适才匆忙之间扔到地?上的刀,那柄刀有六指宽左右,刀身漆黑, 在阳光之下像是?能?吞噬光线,刀刃则是?一抹干干净净的雪色, 刀柄是?寻常的黄铜刀柄。燕归走过去?弯腰将那柄长刀捡起来,手一握,他发现掌心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刚刚抱着永寿公主的触感, 手里的力道下意识松了几分,她身上的衣服是?上等的丝绸, 细腻光滑,不知道是?沾染了她的体温还是?被阳光晒的,丝绸的温度是?温的,而丝绸之下则是?她的骨肉。
纤纤楚腰,不盈一握,一双手握了又?握,燕归才算是?握紧了手中的刀。
这实在是?一把好刀,玄铁所铸,千锤百炼,凡是?将其拿在手中便感到双手沉甸甸的一坠,坚实冰冷,锋芒在侧。
凡在手中握有这样的传世?之刀,握有这样一把神兵利器,往往煞气自生。
他天生自有一身凶煞之气,陌生人见他多以为是?恶徒,不佩戴刀兵尚且使人畏惧,若是?青天白日带一把这样的刀,别人往往觉得如见魔神。
这把刀与他气场很合,他一直觉得非常趁手。
今天却不然。
“下官有一问,敢问公主刚才为何登高?”
他看了看两院中间的围墙,这样高的墙,绝不是?方便两家邻居来回串门的。
深墙高宅,很多人家都是?不来往的。
檀华说:“没什么事儿?,只是?听说站得高便看得更远一些,听说太子?哥哥已经在归程了,我想看看他走到哪儿?了。”
她摇摇头,笑了笑,似乎有些失落:“院墙虽高,我站在上面也只看清里外街道,连城墙都看不见。”
燕归说:“太子?有两三日便能?回到洛京了,已经很近了。”
檀华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只是?不知为何,明知道太子?哥哥离洛京越来越近却愈发想念。”
这就叫迫不及待吧。
燕归心想。
早闻太子?与永寿公主虽非同母所生,感情却是?极好,二人相差几岁,太子?开蒙要早一些,他们虽然年龄不同,那时候读的书也不一样,却总是?在一起看书,一起游戏。
而年纪渐长之后,按说许多兄弟姐妹关系都会有所疏远,但太子?与永寿公主还是?像以前一样,只是?太子?近几年代皇上处理一部分朝政,忙了很多,与永寿公主相处的时候少了许多。
这些时日,燕归用心回想以前听到的一些关于永寿公主的事情,在别人提起永寿公主的时候也会着意听着,算是?知道了一些从前许多人都知道的一些关于永寿公主的事情。
“燕护卫,你还要入宫吧,再?不去?就要晚了。”
燕归看了眼?太阳的方向?,他确实该入宫了。
圆圆的一道垂花门,花好月圆的式样,附近种?了一株千丝藤,从墙头郁郁葱葱地?垂下来,一条条青绿色的柔软枝条,远望像是?一条条墨绿色的细丝带垂挂在墙面。
一道纤细的身影轻盈地?迈出垂花门,像一阵烟雾。
檀华回了小院。
院子?里的两个翠衣丫鬟见了她行礼,她点点头,经过花园时她扶着朱红色廊柱望过去?,发现里头依稀有些眼?熟的白色和黄色的牡丹花,又?多了些新的玉兰和海棠。
府里的管家像她禀告过,花匠想选一批新的花换进来,问她想要选什么样的。
五彩鲜花,各有各的好,她是?从来都不过于挑剔的。
但味道太重?了可能?会打喷嚏,便和管家说,都可以,但不要味道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