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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明山往旁边躲了躲,用根枯木枝从燃尽的灰土堆里挖出个黑黢黢的东西扒拉给她,“当真是冤枉我,哪里是我没喊,你自个儿脑袋一缩,管他是谁。”华缨想了想,扪心自问,这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这什么?”她瞪着地上那黑黢黢的问。
“烤羊粪蛋。”姚明山说。
华缨:……
“哈哈哈……逗你的,”姚明山将那黑黢黢的捡起,掰成了两半,“烤红薯,自个儿剥皮啃。”
外面烧得焦黑,里面的红薯心儿却是黄澄澄的,丝丝冒着热气儿,甜滋滋的。
华缨吃完半个,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却是见姚明山这厮别过脸,笑得肩膀直颤。
华缨:?
谁下毒将他毒傻了?!
两日后,尹老将军带着大军抵达燕南镇。
是日,一众将领在帐中商议明日攻城之计。
“过往都是云梯木桩的攻城,听闻徐大小姐手里还有雷火弹,不如……”那两撇胡子的将军话没说完,尽是心照不宣的暗示。
帐中众人皆循着他的目光,看向了炭火盆前小凳子上坐着的华缨,神色也是一副跃跃欲试。
华缨烤烤手背,又烤烤手心,抬眼迎着那些视线,看向那定海神针的人,道:“尹老将军觉得呢?”
“可以一试。”
要攻开城门,便少不得损兵折将,若是雷火弹能将城门炸开,便减少了将士损失,这是好事。
“好啊。”华缨答得利索。
顿时,帐中气氛好似点燃了什么火星子,变得燥热。
华缨看着炭盆里猩红的火光,却是没说话。
翌日,兵分四路。
北城门乃是正门,有五千大军,剩余三个城门,尹老将军交代,只守城门,以防北狄兵将逃走。
姚明山守南城门,华缨则是揣着雷火弹,跟着尹老将军去了北城门。
燕南镇的守将,更像是儒士,寒风里,一副美髯飘动,身形笔直,瞧着有些文人风骨。
冯老将军说:“此人有北狄和中原的血统,你瞧他身形单薄,但他有着北狄人的力大无穷。”
华缨怔了下,漆黑的眼睛看着城墙上站着的那道身影,刷子似的眼睫,在眼睑下落下一片暗影。
雷火弹炸开了北城门,连带着一片城墙都有倒塌之迹,好似黑云压城。
守将战死,北狄的士卒们如树倒猢狲散。
攻伐如此之易,群情鼎沸。
华缨却是有什么压在心头,郁郁难消。
“怎么了,这副神色。”姚明山见她脸色不好,将肉臊面递给她,问了句。
华缨摇首,“你不觉得,此次北伐攻城太过容易了些?”
姚明山从手下士卒手里抢了刚盛好的面条,赶他重新去排队打饭,他自个儿倒是囫囵吞了一大筷,听见华缨这话,点头道:“是容易了些,你担心有变故?尹老将军征战多年,心里有数。”
说着,想起什么,他又问:“对了,你那雷火弹还是少用。”
“怎么?”华缨咬着面扭头看向他。
“营中起了些风言风语,上回咱俩一道先锋来此,另两队的先锋军多少损失了些,心里约莫是有些微词。”姚明山说,“这东西虽好,但不患寡而患不均,时日一久,恐惹事端。”
华缨点头,闷闷道:“知道了。”
“你别不高兴,人心嘛,就那样儿。”姚明山又说。
华缨‘哦’了声,“你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