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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阿娘怎的突然就没了。别人都有阿娘,就她的阿娘变成了木牌牌。爹爹说,阿娘累了,去天上挂着当星星去了。
华缨说,她也想当星星,就被爹爹捂住了嘴。
后来在岭南,有回爹爹背着她偷偷给阿娘烧纸时,被她逮住了,父女俩抱了两坛子酒,看了一夜的星星,那夜,华缨知道了阿娘故去之缘由。
爹爹说,不愿她被仇恨裹挟,读书也好,习武也罢,都是她自个儿喜欢就行,左右孟固安杀孽重,终会不得好死。
可华缨想,那了结孟固安性命的人为何不能是她?
若不能凭借武力声名鹊起,名声大噪,来日将士出征之时,华缨只能偷摸儿的去。
今夜就很好,东西二营的人都有,还有好些朝堂上的将军,她上回请酒都没请来呢!
华缨毛遂自荐,心满意足的登台。
只是……
“可否开始?”赵徵理了理衣袖,问道。
华缨脸上的嫌弃难掩,就像是方才那些个将士嫌弃她是个姑娘家还敢挑擂台时的神色,她憋了憋,没憋住道:“……我想换个人。”
底下姚明山正要举手,被姚宝湘摁下了,后者满脸兴致勃勃,小声碎碎念:“泱泱小未婚夫妻俩打擂台,你掺和什么嘛,有点眼色……”
姚明山看着她满脸写着的‘快打起来’的看热闹神色,颇觉无语。
跟这有屁的干系!
“我不配当你的对手?”赵徵问。
华缨都不想说话,兴致缺缺。
你看看那些稀稀拉拉赶着去吃烤肥羊的将士,有谁是想看的?
她脑袋一瞥,灵光一闪,朝着那屈居镇国公指挥使下的将军,手攥紧拳,气沉丹田的扬声道:“老将军,我若是赢得了殿下,可否请将军赐教?”
周遭本嘈杂的声音顿时静了,便是连那些个赶晚饭的人都被惊得回头。
姚宝湘唇张着,满脸惊诧,“……泱泱是要砸场子?”
姚宝璐:“挨一拳头多疼啊……”
姚明山眼眸微眯,看着架子台上的人,忽的想起了小时候,她也是这般赖着五叔比试。
也有不同,姚明山想,那时的小姑娘是为偷师,这会儿,却是定要赢的。
可是,赢了又如何?
姑娘家哪里有入朝堂的?
就是她武艺再高强,官家也断不会让她来掌军权的。
被华缨喊的那将军年过半百,瞧着比徐鉴实还年长些,两鬓生了华发,但是精神抖擞,身穿常服,也能瞧得出身量结实,非是小儿可挑衅的。
闻言,他哈哈笑,声势如虹道:“你若赢得殿下,老朽便与你较量上一回!”
“这是尹老将军吧,”姚宝湘看清人,顿时倒吸口气,“泱泱……”
“初生牛犊不怕虎。”姚明山接话道。
姚宝湘:……
她要说的是这个吗?
旁的武勋世家便也罢了,但尹家,那是从前都敢跟孟家叫板的武将世家。
传言尹家拳法可劈山震虎,不虚言的说,如今的江山,有大半是用尹家儿郎的尸骨筑的。
只是,时至今日,尹家老一辈的,只剩尹老将军了。
姚宝湘紧张的要命,可也不敢在这会儿跟泱泱说。
一鼓作气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若是生了怯意,那是必输无疑的。
华缨不知道这些,但她看见那些赶饭的人回来了。
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