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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盔,刚升起来的火儿顿时散了。罢了,这混账也不是自个儿败了,泱泱瞧着也很喜欢那小白狮。
徐鉴实咬了口烫舌的锅盔,满口肉香,咽下后,他与小孙女说:“花用了多少,回去祖父给你,不必等你大伯还了。”
华缨瞧着地上馋肉的幼犬,闻言抬眼,满眼亮晶晶:“祖父今夜好似财神爷呢!”
徐鉴实笑骂:“口无遮拦。”
“泱泱怎的不过来?”他看向几步远处吃锅盔的长孙女问。
“牲畜对气味敏感,她怕身上沾了旁的气味,回去年糕嗅到生气。”徐九涣单手叉腰,语气轻飘。
华缨点点头,爹爹说的对。
忽的,左肩被人撞了下,好在她的羊肉锅盔没掉地上去。
华缨侧首,便见一穿着玄色氅衣的威猛高大的男子,搂着一刚及他肩膀的姑娘。
那姑娘穿红,披风兜帽遮着半张侧脸。男子金玉冠束发,坚毅如刀刻的侧脸在灯火中明灭瞧不真切。
华缨神色却是一怔,眼瞧着前面那二人行过几步,他们之间行人拥挤,她匆忙扬声与爹爹说:“你们且先去烧朱院,我片刻后过去!”
说罢,便挤着络绎行人,跟着那二人背影折身朝外面去。
第37章 新春吉乐。
寺外,稍远处的粗壮老树下,灯火阑珊,停着辆不起眼的宽敞马车。
车夫不在跟前,无人摆脚凳,姑娘抬首,半张侧脸明艳,画着汴京时兴的珍珠妆面。二人不知说了什么,华缨看着那男子垂眸,将人打横抱着上了马车。
不消片刻,那马车晃动几下,拴在树干上驾车的马打了个响鼻,在原地踏了几步。
紧接着,那玄衣男子掀帘探出头来,似是在喊马夫。
华缨站在明火处,一袭红色披风,兜帽戴着,巴掌大的莹白小脸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张坚毅的面孔。
这回,倒是瞧真切了。
宝蕙表姐出嫁时,与姚家几个表兄站在一处拦门的傧相。
几个表兄怎说的来着?
……
“明年便等着吃你和二妹妹的喜酒了。”
华缨那时听见这句,不由回头,将人打量了遍,面容俊毅,身材魁梧,果真是从军的。
几个表兄没看见她,说话不觉浑了些,似打趣,也是警告的说:
“欸,你也年有二十,可有相好的?趁早打发了去,否则别怪咱们兄弟揍你。”
“华缨姐姐?”
东侧忽的响起一道声,轻轻软软的。
华缨瞬间回神,闻声侧首,便看见了西角门处马背上朝她小心翼翼招手的赵商絮,身侧跟着同样骑马的赵徵。
大抵是刚从宫宴出来,赵商絮披风遮掩,也能窥见一角华服盛妆,似是紧张,眼巴巴的望着她。
赵商絮确实紧张,她亲眼见过华缨飞身上马,一脚将苏遮踹下的模样,那样狂奔而去,裙裾飞扬,如傍晚的云霞,漂亮极了。
她羡慕,也害怕,听说苏遮卧床躺了两月才好,若是换做她……
赵商絮悄悄的摸摸自己的腿,小小声:“哥哥,华缨姐姐好像不想看见咱们……”
“下马。”赵徵说。
兄妹俩将马交给寺前候着的小僧弥去拴,而后朝华缨走去。
间隔两丈远时,华缨忽的抬步,朝他们兄妹走了过来。
赵商絮鞋底似是糊了浆糊,迈不开腿,腿脚也暗自打哆嗦。
“给太子殿下,公主殿下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