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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嗫喏,欲言又止。嬷嬷瞧见,厉声斥道:“谁堵你的嘴了不成,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做甚!”
“娘娘要不唤公主来问问?”宫女低声说。
赵商絮回宫还没喝上一盏茶,便被人急急传唤来了母妃宫里。
听得问话,她叹了声气,难掩失望道:“是舅舅家的苏遮,今日上巳节出城踏春的百姓多,苏遮懒得等,便悄悄跑去前面,打着哥哥的名义让人避让,谁知那正好是徐家的马车,便起了争执,苏遮摔下了马,城门前的百姓都知道是哥哥了,不过哥哥没有先出城,让大家依次出城的,但苏遮好像摔断了腿,哥哥就让马车调头回来了,我也跟着哥哥回宫了。”
“怎么偏巧是徐家?”平嘉皇后蹙眉不悦道。
赵商絮垂着脑袋没说话。
好像……徐家小姐才是遭了无妄之灾吧。
“怎么又是徐家!”镇国公也问!
苏遮委屈极了,“我也不知道那是徐家的马车啊,破破旧旧的,咱家下人出府采买都不会用那样破烂儿的东西……”
“你还说!”苏余兴怒目瞪他,“此前一桩不长记性?”
床榻边帕子掩面啜泣的妇人稍顿,抬眸眼波流转的嗔怨的瞧向苏余兴,“儿子都摔折了腿,你还骂他……”
苏余兴一双眉毛皱的恨不能夹死蚊子,听见这句,语气好转了些,“去让厨房给他炖些滋补的来,缺什么只管去与夫人要。”
杨氏跟着他这么些年,田产铺子手里都捏了些,也不贪这点滋补的吃食,她伸手握住苏余兴的,半边身子倚着他,忧心忡忡道:“老爷,若是徐家来人责怪可如何是好?”
“他敢!”苏余兴顿时怒火中烧,“我儿摔断了一条腿,我还没寻他麻烦呢!真当老子是泥捏的不成!”
杨氏敛眸,心口狠狠松了口气。
苏余兴说不长记性,怎会不长?那样疼的板子,她不想再挨一回了!
“若是娘娘……”杨氏又试探轻声。
“哼,”苏余兴不屑轻嗤了声,“从前官家还是陵王,自是要拉拢徐鉴实那个老匹夫,咱们是自家人,娘娘才会让咱们委屈些,可今非昔比,徐家愈是如日中天,在官家眼里便如同那眼中钉,谁知哪日,这树就——咔嚓,倒了。我是国舅爷,等扶楹入宫成了太子侧妃,太子即位那日,我儿也是国舅!”
母子俩顿时眼冒金光,悄悄咽了咽口水。
苏余兴被杨氏满脸钦佩的瞧着,忽觉自个儿身形威猛,可比肩项羽,放言道:“你等着,我这就去徐家给咱们儿子讨个说法!”
说罢,自觉身高五尺的苏余兴阔步往外走。
还破天荒的没坐马车,被下人搀扶上马,挺胸昂首的骑着马去了。
春明街上,徐家大门紧闭。
苏余兴下了马,将那门敲得震天响,惹得左邻右舍的门房都探着脑袋来瞧。
徐家闾者将门打开,看清来人,还未出声,就听眼前贵重之人扬声粗气的叫嚷:
“去喊徐鉴实出来,他孙女将我儿踹断了腿,今日我倒是要听听,堂堂太傅,是如何管教子孙的,竟是教出这么个东西来!”
“……我家老爷在宫里。”
“徐九涣呢,徐士钦呢,你们府上连个管事的活人也没?”
徐家管家本在前院督促匠人修一处房檐,听得这动静匆匆跑来,还未走近,便听见这么一句,顿时落了脸。
“我家大爷出门了,二爷也在官署,镇国公若是急,我这就差人去官署请老爷回来。”
他这般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