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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玄望天一字一句:“你既敢杀她,那本尊便敢杀你,你就坐在那八十一重天,等我们上去斩了你!”
黑衣青年唇角的笑也淡了下来,仰头望天,眼眸微眯声音清淡:“宿玄,还有两道劫雷,你能抗住吗?”
话音落下,又一道劫雷落下,重重劈在宿玄的身上。
硝烟散去,地上只留一只虚弱呼吸的小狐狸。
九根尾巴垂在地上,银色的皮毛上沾染了许多血迹。
宿玄喘着气,一次次想要爬起身,又重新跌了回去。
他满脑子都是桑黛,是不同的桑黛。剑修梦到他的死亡,从梦魇中清醒后崩溃大哭,抱着他一遍遍说着自己害怕。
桑黛害怕他的死亡。
如果他死了,她会难过。
如果他死了,天道要杀她的时候没有人为她抗下劫雷。
宿玄不能死。
他喘着气,用尽力气将自己变为人身。
那黑衣青年抱胸看着他,比起宿玄的狼狈,他看起来要自在多了。
宿玄爬起身,修长的手翻转,业火燃上了衣摆。
周围的房屋早已在他们的打斗中化为废墟。
业火囊括整片空地,他们站在业火中。
宿玄的脸上都是血,周身的业火却越燃越大,变为结界护在他的周围。
他不能死,他不能死在这里。
最后一道劫雷轰然落下,重重砸在宿玄的业火盾上。
他死死咬牙抗住,唇角的血水汩汩涌出。
那黑衣青年身处雷劫阵中,脊背微弯,面色也跟着惨白起来。
他冷眼看着宿玄的业火盾一点点被击碎,唇角的笑意嘲讽:“你若抗不过去……那便是我看错你了,你不配她。”
小狐狸的身躯一点点弯下,从站着变为单膝跪下,业火盾越来越弱。
他大口大口吐血,意识糊糊涂涂,只凭着本能撑着业火阵。
没有法器,没有灵丹护体,单凭肉身渡劫,劫雷将他的意识劈散。
宿玄咳出血,本来已经没了力气。
很困,很想睡。
脑子很晕,什么都想不起来。
只有疼,只有疼痛。
双手无力垂下,一根木簪自袖中掉落。
清脆的声音比不上雷声的十万分之一,但却清晰传入耳中。
他微微睁开眼。
木簪很朴素,被他爱护的很好,簪身依旧光滑平整。
模糊中,好像还看到了这根簪子的主人。
十二岁的她抱着小狐狸,冒着被追杀的风险带他回了仙界。
十四岁的她眉眼清丽,冷着脸划烂了他送的衣裙,他伤心了一整晚,可回去后还是调整好情绪再次去找她。
那一百多年里,他见了冷脸除邪的剑修,恼怒打他的剑修,皱眉为自己接骨的剑修。
一百三十二岁的她被仙界抛弃,虚弱躺在血水中,他守了整整一月未曾合眼,整日握着她的手腕,生怕一不注意她便没了气息。
最后,是剑修笑着扑进他的怀里。
“宿玄,你要一直在我身边,我会很快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还没等到她的答案。
他很想很想娶她。
业火盾几乎要消散,那黑衣青年冷下脸,嘲讽轻笑。
果然,没人可以抗住天道的杀意,桑黛身边的人都得死。
他觉得没意思,转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