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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呢?”他茫然抬头,眼底通红,哑着声音问:“我连她经历了什么都不知道,我还在心里妄想,或许她会回来,她当真舍得剑宗那些弟子吗,她明明最保护他们。”
“她告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她说的竟然是真的,我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她说,我护不住她,我也当真护不住。”
“我做错了太多,可所有人都要我清白活着。”
桑闻洲告诉他,执剑为了护仙界平安。
剑宗告诉他,他是天级灵根觉醒者,他是九州未来仙盟之主,他必须一心向道。
告诉他向善的人,实际上背地做了无尽肮脏丑恶的事情,而他身为剑宗的首席弟子,从未怀疑过他们。
“每年的弟子大选,许多弟子都是由我带进剑宗的,是我允许他们进来的。”
沈辞玉落了泪,问:“父亲,你说,是否我将他们送进了死地?”
沈烽捂住眼睛,不敢看他。
沈辞玉记性好,能记得许多弟子的名字,仙盟调查的结果中,有将近三分之一的弟子都是曾经沈辞玉招进剑宗的。
他根据弟子们的表现将他们分给各个长老的门下。
将他们带进来,却未保护好。
沈烽哽咽:“辞玉……与你无关啊……”
明明错不在他,可阴差阳错,最终还是和沈辞玉扯上了关系。
他看到那宣纸上整整几页的名字时,吐血昏迷了半月有余。
醒来后,心境大跌。
化神满境修士,如今怕是只有化神初期的境界。
沈辞玉与桑黛太像了,他们一样的心软,又一样太看重责任。
但沈辞玉又与桑黛不一样,桑黛不会自怨,知晓自己无意保护了一群邪祟,也只会引了天雷毫不犹豫替枉死的弟子们平不公,然后接着走自己的路,一条坚定又坎坷的路,从来不会停下。
因为她知道,自己无错,她只有握紧手中的剑才能避免更多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沈辞玉不一样,他恨自己,拿不稳剑,也走不了仙途,他觉得所有的错都在他,跌倒就难以站起来了。
沈家和桑闻洲太过爱护他,沈辞玉见过的惨案太少,这辈子几乎顺风顺水,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
他剧烈咳嗽,一滴滴鲜血喷溅而出,又被雨水冲刷。
雨中的手修长,骨节用力至泛白,他抖着手去拿那柄剑,却怎么都握不住它。
一次次拿起,又一次次落下。
最终沈烽看不下去,弯腰替他捡起自己的本命剑,将剑递给他。
沈辞玉握住自己的剑,只觉得浑身都冷。“父亲……我想见见她……”
“我得见见她。”
***
桑黛回到房中的时候,某只狐狸已经沐浴完往床上躺了。
他侧躺着支着下颌,黑色的内衫松垮系着,眉眼俊美,看向她的眼神还带了挑逗,唇角含笑,俨然一副男狐狸精的模样。
“夫人,你回来了?”
桑黛想堵住他那张只会叭叭的嘴。
她面无表情走过去,单手放在宿玄的头顶上,某只狐狸下意识将耳朵露出来,可剑修并未揉捏。
她催出灵力,将狐狸精半湿的发烘干。
“为什么不烘头发?”
宿玄摇头:“本尊伴业火生,又不冷。”
桑黛与他对视。
【我就知道黛黛会帮我烘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