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唠叨。无所谓,这个他能克制。
也许是被嬴政父子俩的拉扯耽误了一番,这次再到许负的酒楼时,说书的已经告一段落了,台上是一个儒家子弟在论“人之初性本善”。
一群儒生坐在台下,目光炯炯地听着,旁边一桌是墨家子弟,再旁边一桌是农家。
李世民之所以认识农家,是因为文举的时候有两个在“治国之道”的题目里,洋洋洒洒写了很多要重视农桑的道理。
同样的题目,在儒家手里,可能就是“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1]
也可能是“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2]
在法家手里,那多半是“国无常强,无常弱。奉法者强,则国强;奉法者弱,则国弱”。[3]
李世民照样很重视律法,不然也不会不管在哪儿都先修订律法了,法家这种“依法治国”的理念,有利于统治的部分,可以适当保留。
只不过,需要和儒家道家杂糅一下,摒弃他不需要的部分,只保留他所需要的。现在的大秦,也挺需要“休养生息”“无为而治”的。
——等李斯回来,就让他搞这个,没人比他这个法家领头人更适合和孔鲋叔孙通研究这个了。
他这样想着,一边撸着猫,一边顺手开了直播。
郦食其在倒酒的间隙打了个招呼,邓陵捋着胡子,笑容满面地向李世民行礼,他对面的赤松子,喝酒喝得正自在,一打眼看见李世民身边的扶苏,表情就僵住了。
【呦,跟读档似的,又碰见这几个了。】
【这是要把剧情重演一遍吗?】
【这回没有晋阳小公主了,看这老头还说啥。】
“先生有话要说?”李世民故意笑眯眯问。
“这是你家孩子?”赤松子放下酒葫芦,盯着扶苏的脸琢磨了一会儿,喃喃道,“奇怪,怎么是个命薄之相?”
【……】
【又来?换汤不换药是吧?】
【谁能说扶苏不命薄呢?】
邓陵赶忙去瞪赤松子,打圆场道:“别听他瞎说,喝了点酒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老夫可没瞎说!”赤松子坚持道,“老夫相面从来没出过差错。”
“没有吗?”李世民含蓄地提醒。
赤松子本来言之凿凿,听他这么一问,又满腹狐疑地瞅了瞅他,嘀咕道:“算了算了,就当老夫喝多了……不作数,都不作数……”
李世民这才满意了,拉着扶苏坐在许负他们一桌,方便叙话。
蒙毅紧跟着单独开了一桌,默不作声地喝茶,注意他们的动向。
台上那个儒家子弟刚说完,底下就有人质疑道:“什么人初性善,我见过一个小孩,拿刀砍了自己亲爹亲娘,就因为他们不给他钱花。他家本来就穷,哪有钱天天给他?”
“这种畜牲怎么能算人呢?”儒生肃然回答,“孟子曰:‘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4]’”
【啊?原来孟子是这个意思?这么多年我误会他老人家了。】
【那这跟性恶论也没什么本质区别嘛,都是在说人要经过后天的教化,才能更好。】
许负噗呲一声笑了,兴致勃勃道:“老大你支持性善论,还是性恶论?”
“你觉得呢?”李世民揪了揪小老虎的耳朵,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人在看他。
他敏锐地一回头,在角落里瞄到了魏征和治粟内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