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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路人拍下的是已经烧完了的画面,镜头远远的、晃晃的,十分不清晰,甚至很容易让人错过——镜头里还有一个人,而且,那个人还动了。“顾时!”傅传将视频暂停在那个地方,“你过来看这个!”
拍视频的那个人当然看见了,但他不敢过去救,只好打了消防电话,救援人员已经赶过去了。
顾时和时安赶到一半路时就被告知池淮被送到了医院。
“没事什么事儿,就是一点皮外伤,也不严重,回去消消毒,擦点碘伏,很快就好了。”
顾时还是不放心,毕竟是在火堆里待了那么久的人,而且到现在还没醒,顾时按住医生的胳膊,问:“真没事吗?那他怎么还没醒?”
“这位家属你先冷静一下,我们看了他的伤,的确是没有问题,至于他为什么还没醒,我们初步判断是嗜睡症犯了,但可以保证的是绝对没有生命危险。”
顾时放下手,侧身让医生出去了,他冲病房里看了一眼,时安在里面给池淮擦额头,他脸上还有身上一些露出来的部位都蹭上了灰,虽然检查之前护士都给池淮擦过一遍了,但她还是不太放心。
池淮这么爱干净的人……
顾时垂下头,后背靠在墙上。
决定日后要一直跟着池淮才行。
池淮在睡梦中皱着眉,耳边是好多人在叫他。
他觉得吵极了,睡得十分不安稳。
再睁眼时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很小很小的时候,小到池淮觉得他根本都没有这段记忆了。
那时爷爷带着他出门踏青,说是踏青,功课却一点儿也没落下。
他在树荫底下背书,爷爷在河岸边上唱曲儿。
池淮觉得他的记忆似乎是被篡改了,至少在梦里这一段不会是真的,因为他从来就不记得爷爷还会唱曲儿。
池爷爷吊完了嗓,唱完了曲,捋着胡子摆手叫池淮过去,再一个音一个音教池淮唱。
池淮不喜欢唱曲的,因为费嗓子,每次唱完嗓子都要疼半天,唱半天,疼半天,到最后就天天疼。
他说自己不是这块料,有时故意唱偏了调,但爷爷还是没放过他。
这样练了几个月,池淮慢慢习惯了,虽然还是不喜欢,但嘴上不说了。
后来爷爷就不和他一起去河边吊嗓了,爷爷也渐渐淡出了他的生活,取之而来的是另一个人。
那是个小孩儿,和他差不多大,他在这边唱着曲儿,那人就在那边往河里扔石子。
有时池淮就会被他扔石子的动作吸引过去,将原本清晰明亮的曲声拖得格外的长。
池淮突发奇想想过去问问他叫什么,是哪家的孩子,为什么没有大人陪着。
只不过他刚挪了一步,那人就转身跑走了。
他还梦到了爷爷去世那天,他不相信,那一定是假的,因为爷爷还送过他上高中呢,但这个时候他绝对没有到上高中的年纪。
池淮胡乱地梦了一大堆,梦到最后都分不清那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了。
他终于舍得睁开眼,阳光疯狂地灌进来,池淮抬手遮了一下。
门“咔哒”一声开了,顾时脸上没什么惊喜的表情,很自然地说:“醒了?刚好,”他将饭盒放在病床边的柜子上,“吃饭。”
时安比顾时更激动一些,“可算醒了,你吓死我了。”
顾时往他嘴里送了口饭,“你就是馋了还懒吧?每次都赶着饭点醒,还被人喂着吃饭。”
池淮轻轻勾了勾唇,身上痛还是痛的,尤其是嗓子,像被火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