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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但正儿八经的主人只有周老先生一位,里头既没有lv的垃圾桶也没有爱马仕的橙沙发。
实际上,连木椅都是清末传下来的金丝楠雕花,带着金沙的琥珀色如水波纹,散发着淡香。挂画是宋代的工笔,字是刷新拍卖行新高度的大师存世之作,摆件是宋代的建盏,元青花梅瓶。
真应了那句,中式的奢华,低调且没有上限。
席澍把他和余晏脱下来的外套递给生活保姆,礼貌道谢:“多谢陈姨。”
正厅里坐着有些瘦小的身影坐在祖宅一隅,不过瘦却精神矍铄,眼神光如同锈蚀的刀,其貌不扬但依旧凌厉。
他手里依旧叼着老式烟枪,是清代中期,以和田白玉为烟嘴,紫砂烟锅,小叶紫檀为身,嵌了颗硕大的蛋面翡翠。
剪了点烟丝进去,尾部吐出明灭摇曳的白雾。
“外爷。”席澍亲昵的叫了句,然后给他介绍起余晏:“这就是我跟您说新交的好友,成聿安。”
余晏摆出拜访长辈最标准的笑:“您好,周老先生。”
“嗐,叫得这么客气干嘛,跟着我一起叫外爷就行,别看他长得凶,其实可和蔼了。”席澍倒有种迫不及待。
而后他就开始捕捉两人表情的轻微浮动,尤其是余晏的,记忆中两个人是认识的。
周震柯正在泡茶,差点把他宝贝盖碗给摔了,缓了片刻才恢复儒雅的模样。
“小成啊,好久不见。”
余晏眉梢轻挑,看来是原主认识的人,又觑了眼席澍,这副样子估摸着是知道的。
看来又开始试探。
余晏很抱歉地说:“抱歉,我前阵子出事了,撞到脑袋失忆了,记不清跟您之前有什么渊源。”
“失忆了?”周老爷子本来没多放一个心思在他身上,本就是不足挂齿的人。
也就是看在与他导师是多年好友的份上才愿意帮扶一二,可惜本身性格太过唯唯诺诺,只懂得一味伏低做小,成不了事。
周老爷子刮了下茶末送到嘴边,心中蓦然生出些慨叹来。
俗话说本性难移,也是经历了人生大变才会脱胎换骨。
看在现在身前如同青竹挺拔般的身影,他把热气叹出来,也是年纪大了,看这些历经波折的后辈们总归多了些怜惜。
“坐下一起品品,今年从福鼎送来王传意的白毫银针。”
“好的。”
席澍习惯喝咖啡,实在品不出好坏,就把玩了下手里的杯子,看到底款时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
外爷收藏的茶具都能放满一整个别墅了。
余晏轻啄两口,在口腔里一番回味:“不错味道很鲜,不过我习惯喝红茶绿茶,白茶喝得少。”
“我老人家,绿茶性寒,有时候贪嘴多喝两杯过阵子胃就要痛起来。”周老爷子说
然后他状若无意询问席澍:“席澍,听你姐说,你最近谈恋爱了,还以为你说今天要带朋友来庄园是要把对象带回来了。”
“您说得没错啊,今天我是把对象带回来了”,席澍很自然的说。
周老爷子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没带回来就……什么!”
在余晏杀人的眼神下,席澍很及时扭转话头。
“我的顾问对象啊,这两个月局里忙盗墓团伙的案子,我说外爷你最近收东西千万小心来路,不我可不想哪天以警察身份找上您。”
周震柯十分淡定道:“小兔崽子还操起我的心来了,我手里头的古董不是你爹送的,就是顾问帮我去各地文玩市场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