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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怪的辈分。而殷恪,他看程程的目光有些变化。
肉眼可见到谢云初都能看出来。
是了,这是殷恪的弟弟——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从天而降的弟弟,让他不知所措,让他茫然。
这么些年,他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哪个亲人,殷红叶死了,他被雪藏,被欺负,没有钱,再难也自己过来了。
他明明都习惯了一个人了,可意外告诉他,你有一个小姨,还有一个弟弟。
她从来没有管过你,却又像是很爱很爱你。为什么呢?
程程的病不严重,医生帮忙开了药,又打了几针吊水,当晚烧就退了——可苦了殷恪和谢云初夫夫俩,程程睡不安稳,隔三差五就要哭,一直到太阳快升起才堪堪睡着。
由于熬了个大夜,两人在家里睡到了日上三竿。
至于为什么没睡到下午,因为第二天殷红竹女士就赶回国内,砰砰敲响了谢云初的门,也敲碎了他们的睡意。
谢云初痛苦地从床上爬下来,安抚性地摸了摸殷恪的头发。
殷恪无意识地睁开半只眼睛,蹭了蹭他的手掌,不太想起床。谢云初不知道来的人是谁,没让他起来,轻手轻脚地关上了卧室门,穿着粉色睡衣打开了门。
“啊……”他揉着眼睛,看向门口的女人碎碎念,“殷奶奶……?”
“就不能叫我姐啊!”殷红竹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过来,也没带别人,谢云初一开门就匆忙放下袋子——夫人累了,接着探头探脑地略过谢云初往房子里看。
“您看什么呢殷姐姐……”谢云初从了,“程程的烧退了,你回来了的话,把程程接回去吧。”
“你就不能带一会你小叔叔啊……”殷红竹白了谢云初一眼,“我要看我外甥。”
外甥正在睡觉呢。
谢云初拦住了殷红竹,垂下眸:“他不住在我这。”
“你俩半夜打完炮发现程程发烧了?”殷红竹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少爷的呆毛和睡衣,“然后一起给程程送去医院了?”
这女人脑回路太快了,谢云初一时跟不上,等到他反应过来殷红竹说什么的时候,脸倏然涨红:“不是,我们没有……”
殷红竹跟年轻人都玩的很开,也可能是隔代亲的缘故,谢云初接受不了自己的后妈,却能跟殷红竹打成一片,一点少爷架子都没有。
“行了,我问过苹果了,你俩同居呢,”殷红竹八卦地凑上前去,“你俩打过炮没有?谁在上啊?”
苹果又是谁……谢云初反应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这是在叫他爸——整个谢家也就殷红竹敢这么叫
“什么谁在上……”穿灰色睡衣的男人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走到了门口,“小姨。”
殷红竹第一次隔着这么近,打量着这个外甥,她的眼睛绕着殷恪转,双手不自主地扶上了殷恪的胳膊:“你,这些年还好吗?”
“我挺好的小姨。”殷恪笑道,“我先来跟您打个招呼,还没洗漱,不太好见客。”
殷红竹却忍不住了,她连夜赶回来,哪里是为了见这个外甥,是为了自己的姐姐,她的眼眶一红,声音急切又哽咽:“你妈妈,你妈妈呢?”
“我妈妈她,”殷恪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病死了,癌症。没治好。”
“她跟我说过,会好好活着的……”殷红竹的声音一下子哑得听不出原声,眼眶周围的红色深得可怕,颤颤地甚至说不清楚话,“你不要骗我……”
她的手指甲用力,难过又不堪地攥着外甥的胳膊,就像是攥着什么救命稻草,非要让他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