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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违和大于震惊。李珩衍声音低沉,几乎贴着宋景章的耳边:“你这么笨,连生火都不会,受了伤从来不管,你需要人来照顾,以后让我照顾你,宋钰,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陪着你,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好不好?”
宋景章大脑一片混乱,为什么李珩衍突然说起这个,他什么意思?他凭什么骂自己笨?他挣扎着想要把手从李珩衍的手中抽出来:“……睡……睡觉,我……我要好好休息,好好养伤,陛下受了重伤,霍大人和贺大人代替陛下犒赏三军,我明天要……要回军营去。”
“贺大人?”李珩衍慢慢躺了回去,幽深的眸子在夜色里并不真切。
宋景章胡乱点头:“对,贺敏之贺大人,所以我现在要好好休息,我我我睡了。”
* * *
“贺景泠,他当真来了平市。”祁熙拿着刚到手的信纸看完,若有所思道。
旁边的属下薛岳极有眼力,上前一步:“属下听说过这个贺景泠,平贤商会的老板,李长泽为了他把太后都送去了行宫,朝中但凡有反对他的老臣被挨个打压,这位可是大齐皇帝心尖尖上的人,”
另一个道:“只要抓住了贺景泠,看那李长泽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王爷,属下愿意去捉拿贺景泠。”
祁熙沉思片刻,几年前送赫舒去和亲之时曾在祈京听到过关于这个贺景泠的一些传闻,他思忖片刻:“他来平市无非是想劝和停战,没来找我,那必定是去找小皇帝和赫舒,既然是偷偷来的。必然不会公然出现在皇宫大内,盯着公主府就行,记住,此人有大用,务必活捉。”
两个属下对视一眼:“是!”
门外,卓小宛端着燕窝要敲门的手无声放下,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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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安是第一次来北晋的京都,他一直跟在贺景泠后面,跟着跟着就到了这里,到了这儿,他也明白了贺景泠的打算。
他知道贺景泠想做什么,甚至说或许贺景泠这对日后的北晋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可他同样了解李长泽,那个人野心勃勃,睚眦必报,北晋作茧自缚。李长泽一旦有了喘息之机绝对不会再给北晋翻身的机会,就像他他畏惧李长泽一样,北晋也畏惧李长泽。
他生在北晋,长在北晋,十一岁就被征兵上了战场,幸运的捡回了一条命,如今明明才二十岁的年纪,心中却已经一片怆然枯槁,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他甚至痛恨自己为什么会想起来,如果他还是失忆的祝安那该多好,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担心,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好那个待他如亲弟弟的人。
可到底回不去了。
回来的这一路上,他看到他的国家因为饱受战乱之苦,到处都是饿死冻死的人,战败的消息传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和他当年一样,失去了父亲和兄长,又有多少人和他的母亲和姐姐一样,失去了丈夫,儿子,和兄长。
恸哭之声从每家每户传了出来,长街之上遍地冥纸,家家缟素。他们不懂,为什么朝廷永远有打不完的仗,为什么死的都是他们的至亲。
他的父亲和哥哥也是为了北晋而战死的,祝安一直记得,年少时父亲会把他扛在肩头去街上买桂花糕,兄长参军之后的兴奋的带他偷偷喝家中的藏酒。
他是北晋人,他厌恨住在这些朱门大户中的人,可他的家人却为了他们而死,他原本安稳幸福的家因为他们四分五裂。
可他还是北晋人。
他的父母亲人,他的祖辈,他的身体,他的骨血都属于北晋。
街角的乞丐堆有人边哭边喊:“战败了,大将军死了,很快齐军就要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