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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挂,本宫会注意的,天黑路滑,本宫安排人送妹妹回长乐宫吧。”出了元极殿,几个太监抬着銮驾跟在后面,贺瑶华没有坐,对扶着自己的苏云道:“我想走走。”
洒扫宫道的太监刚刚清扫了地面的落雪,一地湿滑,苏云小心搀扶着贺瑶华。
一路寂静无声,贺瑶华目视前方,问:“你看到他了吗?”
苏云:“只见到了任公公,他嘱咐说现在是关键时候,贺大人让娘娘小心行事,一切按计划来就好。”
贺元晟失踪,皇上身边一时之间只剩下一个刘盛宁,整座宫城之中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山雨欲来风满楼。
身后的太监垂着远远地跟在身后,苏云回头看了眼,低声道:“陛下病重,怜贵妃把持后宫,晋王又在前朝春风得意,娘娘不必急于一时。”
宫道上灯火通明,贺瑶华明艳的脸上似笑非笑:“姑姑,我们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日,本宫现下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世人都想要往上爬,为了得到那个位置斗得你死我活,最后兄弟不是兄弟,父子不是父子,输的人身败名裂,赢的人却往往是他们最意想不到的那个,日子还长,他们且先得意着吧,”
苏云道:“娘娘说得是。”
两人没再多话,只等回了长乐宫,没了跟着的那一堆人,贺瑶华也少了几分顾忌:“姑姑,他们二人你都安顿好了吧。”
苏云给她脱掉大氅,重新换了个暖炉:“娘娘放心,晋王虽然暗中在派人盯着李才人和九皇子,但眼下当务之急还是稳住前朝,他也不敢贸然动人。”
“这李叔同平日看着温顺和善,齐王在时怎么羞辱他也从不见他恼恨,如今一朝变脸,还真是让人大吃一惊,想来也是他母亲教的好。”贺瑶华若有所思的笑道。
苏云道:“皇家都是如此,亲兄弟,亲父子,无论什么关系,在绝对的利益面前都不值一提,晋王和怜贵妃能有今日,是陛下的宠爱,也是他们自己的本事。”
苏云今年已有三十,家中父母兄弟皆亡,所以过了二十五也没有出宫,凭着自己的本事成了宫中女官,后来被贺瑶华调来的长乐宫。她相貌平平,嘴角朝下,看起来严厉凶蛮,内里却是个细心至极的人。
“姑姑,邺狱里的那个人怎么样了?”透过窗户外面又是满地莹白,不似隆冬雪夜,到容易想起十五时的清辉满园。
贺瑶华坐到琴架前,葱削般的指间随意拨弄着琴弦,她原本不会弹琴,这些都是后面学的,也只粗浅懂得一二。
苏云神情色迟疑:“邺狱不是一般的地方,奴婢也没打探到什么消息,那种地方,贺公子又进去了那么久……娘娘若是想要知道,奴婢去……”
“多事之秋,不用了,”贺瑶华道,“生死有命,他要是有本事,就不会轻易让自己死在里面。”
***
燕阳,铜钹山。
“殿下,小心身后!”
纪风隔着厮杀的人群朝李长泽大声道。
狭窄的山道上李长泽夹着马腹身影犹如离弦的箭,猛地弯腰捡起地面一把长剑反手刺向身后。
黑色紧身长袍快得几乎只剩残影,在一片兵戈声中一级绝尘,直奔山顶而去。
马匪的山寨隐藏在陡峭的悬崖边,官府猝不及防的剿杀令下达,他们连和城中人通气的机会都没有官兵已经杀上山来了,山下的兄弟被切断了后路上不了山,连支援都不行。
此刻剩下的马匪几乎全都被逼到了他们的老巢。
夜里山中雪大,山顶之上却是灯火通明,面对官府的步步紧逼,马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