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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中下意识反驳的回答,贺景泠的头低垂着,只露出了半张侧脸和修长的脖颈,过了半晌,才低低应声:“是又如何。”李长泽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愣了一下,对上贺景泠坦然的视线,这一瞬间,什么东西好像从此刻变得不一样了。
“是,是本太子现在就是大齐最幸福的男人。”他豪气万千地说。
“堂堂太子,矜持点吧。”贺景泠的后颈被他蹭的有些红,他似浑不在意,面上依旧镇定自若。
“矜持?那是什么东西,莫非三郎喜欢我那样?”
贺景泠没说话,朝前走了几步,夏虫在山野间肆意鸣叫,身后脚步声响起,他回过头,两人相视而笑,李长泽捏过贺景泠的下巴,低头狠狠吻了上去。
很多事情,不必细说,他们都懂。
数月不见的思念在这一刻战胜了理智,贺景泠放任自己沉沦其中,再也不想其他。
李长泽吻得凶,却又格外小心翼翼,汹涌的情感在那个简简单单的“嗯”字里彻底爆发,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想把眼前的人紧紧搂在怀里。
良久,两人才放开彼此,李长泽抱着人,声音沙哑地说:“我也想你。”
他们随意坐在地上,贺景泠气息不匀,放松了身体靠在李长泽怀中,“哦”了一声,然后想起一件事说:“你每次传信来说的事都这么正经。”
这是在秋后算账?
李长泽好笑地说:“那是纪风写的,难怪后来燕阳和祈京来往的信件都少了,原来三郎在为这个生我的气。”
贺景泠道:“知道就好。”
夜里蝉鸣鸟叫,点点荧光从草丛中飞了出来,星星点点地闪烁在他们周围。
李长泽突然发现了一件大事,他抬手拨开贺景泠额前的碎发,问:“没了?”
贺景泠手指抓着他的手臂,反问:“好看吗?”
李长泽望着他,微微一笑:“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①。”
“哪里乱了?”贺景泠语调很轻,像夜风轻拂过人的脸颊,带起一阵痒意。他勾起一缕李长泽的长发握在手里把玩着,眼尾都带着漫不经心的调笑。
李长泽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胸口带,语气轻佻地说:“这儿。”
贺景泠白了他一眼,抽回手站起身来,身上沾了些许草屑,下方是浓黑的夜色。
远处万家灯火璀璨如斯,夜风拂过山岗,他的声音在旷野中显得微不足道:“李宴,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你贵为太子,在民间声望胜于从前,在朝堂也有了一定根基,晋王明王争锋相对,这次回来,你便是众矢之的。”
李长泽哂笑一声,不以为意:“我们不就等着这一天吗?”他垂眸看着贺景泠,眼中充斥志在必得的勃勃野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三郎不必为我心忧。”
贺景泠眉眼含笑,长风吹乱了他的发,衣袍翻飞,他道:“好,我会一直陪你。”
第075章 文德
太子离京大半年, 离开时轻车简从未惊动一人,回京之时却早早放出风声,百姓自愿夹道欢迎,声势浩大。
李长泽骑着矫健的骏马行走在最前面, 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紧随其后, 长街两旁禁军开道, 李叔同率领百官在宫门处迎接。
随着队伍越来越近,李叔同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他站在众臣前面,对着策马而来的人躬身执礼:“恭迎皇兄。”
“皇兄为大齐安定亲赴燕阳,劳苦功高,臣弟已经在紫宸殿为皇兄设宴,为皇兄接风洗尘。”
李长泽下马上前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