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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惊呆了,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石化的状态。李长泽并未理会他,有些事贺景泠不愿意说,他可以自己查,董伯远在他眼中就是个死人,所以他不不怕被他发现自己的伪装。
当年贺家一事早就过去,他和雷信之所以会去平凉也是因为贺从连这个大齐的战神,让原本一场必胜的仗,齐帝蛰伏二十几年准备的反击,在眼看着敌人被一步步逼退,大功告成的时候,大齐的尊严却再次被北晋的铁蹄践踏的稀碎。
因为这件事,贺家从此没落,老太傅退隐,贺从连畏罪自杀,许云影意外身故,贺家三子进宫的进宫,流放的流放。
贺从连有一项罪名是挪用军需,把原本的标准士兵使用的兵器换成了一堆破铜烂铁,后来经查,兵部提供的兵器完全符合标准,最后拿到士兵手上的却变成了毫无用处的废铁,最后的解释只能是大将军贺从连倒卖军械中饱私囊,
“我我……此事早有定论……殿下为何要提起……”
“我既问,你便说,若想三言两语搪塞我,董大人,你那尚未足月的小孙儿可人得很,要不孤把他送去扶风楼好好培养,以后也是个营生。或者说送进宫来,孤替你……”
“殿下——”董伯远失声大叫,“……我说,我说,殿下,这件事事关重大,一旦说出,老臣全家恐难活命,还请殿下信守承诺,保我一家平安。”
李长泽:“说吧。”
除了信他,还能如何呢。
董伯远彻底败下阵来,整个人如同瘪了气的皮球,一脸灰败:“那年老臣还只是兵部侍郎,尚书还是易先之易大人,自从贺将军出征,祈京上下都在盼着大军凯旋,然一天一个人突然找到我,他给了我一个无法拒绝的天价,让我把一种雨水则锈的白刅粉加在制造的军械里面,那白刅粉会随着时间过去慢慢起效,等东西经过检查合格到了平凉士兵们的手上时,已经为时已晚。”
李长泽不经冷笑:“那人是谁?”
“高慎,禁军统领高慎。”董伯远麻木地说。
“事后易先之察觉到不对。想要重新审问当时制造军械的所有人,却在家意外从楼上跌下来摔死。”
“是高慎所为,他是贺从连的副将,深得信任,想要在贺从连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简直易如反掌。”
“那贺从连迟迟不肯进攻又是为何?”
董伯远不住摇头,低头拭泪:“这我真不知道,都说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因为那批有问题武器导致我军损失惨重,死伤无数,老臣夜不能寐啊,这么多年……”
“夜不能寐?孤怎么听说你三个月前还新娶了个小妾?”
董伯远嘴唇颤抖着动了动,终究是没说出话来。
“好了,你放心,只要你好好上路,孤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李长泽又恢复了那副温和的模样,董伯远却不敢抬头看他。
他起身最后看了眼目光呆滞的董伯远,转身离开了这里。
当年战场上的真相究竟如何,至今仍是疑点重重,董伯远只是其中一个棋子,下一个是谁?
高慎?
他是贺从连身边的副将,贺从连死后高慎回京,一路升官加爵青云直上,他知道的,比董伯远更多。
李长泽想的入神,这件旧案查不查清于他而言没有丝毫益处,但只有在离真相更进一步的时候,李长泽才离贺景泠隐瞒的事情更进一步。
他不知道贺景泠到底瞒了他什么,甚至贺景泠从来没有说过关于当年之事的任何定论,但李长泽直觉,贺景泠一定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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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天气日好,祝安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