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良缘(1/3)
“去这么久聊了些什么有趣的,说来听听。”其实以李长泽的精明早就从贺景泠并不愉快的脸色中猜出大概来了,因为早就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所以他一开始就不赞同贺景泠进宫,一旦被有心之人发现那就是自找死路。
不过虽是这么想的,李珩衍派去接应贺景泠的人还是“意外”没有出现。
好在殿中有暖炉,贺景泠缓了许久捏着茶杯的被冻僵硬的手指才活动过来,他又抿了口茶,面露嫌弃地反问:“以前没有尝过,东宫的茶都这般次吗?”那模样一本正经,像是真的好奇。
李长泽看他连手指都伸的艰难,好心递给他一个手炉,继续说:“你看你,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要逞强进宫,现在见过面可死心了?”
贺景泠脸上玩笑的神色一顿,他自顾自低眉翻看刚喝完的茶杯:“我大哥我还没……”
“贺三,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会看不出来贺元晟他并不想见你,何苦自欺欺人。”李长泽不等他说完便一脸怜悯的打断他,“本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原本不打算告诉你的,不过现在我又想说了。”
贺景泠抿着嘴绷着身体没说话。
李长泽:“前几日听宫人说清河宫那边又死了几个宫女,抬出去的时候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这种龃龉之事宫中历来并不少见,宫女太监深宫寂寞寻个伴儿,体面的宫女太监日子过的比一些主子还要滋润,只是从来没人会拿到明面上来说,何况他这话的意思简直是在贺景泠的痛处戳。
李长泽笑了笑,继续道:“贺元晟如今今非昔比,当年的他遭了多少白眼现在就有多少人巴结,而你现在虽然还是他的至亲之人,但也是他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
他劈手夺过贺景泠手中几乎要被捏碎的杯子:“东宫清贫,什么物件儿都要精打细算的用,可比不得景泠财大气粗。”
贺景泠冷笑道:“殿下也是位高权重,怎么愿意与贺某为伍?”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贺景泠静静地注视着李长泽,眸中似有嘲讽,也有挑衅,不过只是瞬间又立刻恢复黑压压的平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李长泽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笑意,他兴致勃勃,刻意压低了声音暧昧至极地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可是景泠你说的,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四年前天下大赦之后贺景泠四处经商,和李长泽来往并不算多,他甚至不能算真正了解他,只因为回京的时机到了,圣旨传来平凉的那一晚他们一道喝过几口酒。
“天冷,喝点酒暖暖身子吧,放眼整个祈京,孤唯一牵挂的可就景泠你一个了。”李长泽低沉的声音传入贺景泠耳中,他的手边推过来一壶清酒,空气中都带着若有若无的酒香。
贺景泠瘦白的手指微不可见颤了颤,他放慢了声音,叹息道:“鱼水之欢,各取所需罢了,贺煊蒲柳之姿,殿下不嫌弃就好。”
“不嫌弃就好?”李长泽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带着薄茧的手抬起来指腹按住贺景泠的额角,再次重复问,“不嫌弃就好吗?”
贺景泠回头,眼神似笑非笑,正要说话,杨正隔着门帘在外面恭敬道:“殿下,热汤备好了。”
贺景泠住了嘴,不紧不慢地起身抬手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袍:“那就借殿下宝地一用,多谢殿下了。”
“急什么,”李长泽起身,高大的身形挡住了身后的烛光,在贺景泠面前投下一片阴影,他离得近,几乎微微低头就能碰到贺景泠的鼻尖,“东宫不比景泠财大气粗,两个人沐浴自然要省着点,孤匀一半给你就是了。”
“……匀?”贺景泠下意识眼皮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