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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要胡说!阿衡不是那种人!”长劭说,“这些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
“是么?”那人扔下一块儿玉佩。
借着不清晰的月光, 长劭看清了玉佩的模样,是一个玉质实心圆环, 上面雕刻着波浪起伏的盘云。如果没猜错, 应该还有一个空心圆环,可以让这个镶嵌到里面, 以玉通情,心意昭昭,情思缱绻——那是母亲去世前留给他们的玉佩,先帝赏的,造型独特,一共四个,也就是两对,长大后交给心上人的。他的那一对儿在铁匣子中锁着,这只能是长衡的。
长衡心思细腻,这种话珍贵的东西自然不会乱丢,自然是他亲手赠给别人的。
且长衡也向他坦白了,确实和君灼有一段情,持续了十二年。
这一切的一切都对得上。
长劭垂眸,弯腰想将玉佩拾起结果被人拦住。
“唉,别着急着拿啊,我话还没说完呢。”那人说,“皇帝讨厌断袖,登基时明确规定不允许南陵出现男子与男子相爱的情况,否则斩首示众。你说,皇帝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他会斩谁呢?”
“你想做什么!?”
这块玉佩,皇上也认识。
这是件小事,皇上要查肯定轻而易举就查到,根本瞒不住。
那人道:“我想要的很简单,就看长将军给不给了。”
“什么?”
“兵权。我知道皇帝为了应对突发情况,将一半的兵权交给你了。所以,现在我要这一半权利。”
“兵权换你弟弟的性命,不知长将军觉得意下如何?”
长劭问:“你想要兵权做什么!?”
“这你就不用管了,毕竟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说着话,他转身,将地上的玉佩拾起来,放在唇边吹了吹。
就是这一转身。
长劭看清了他的模样,瞳仁中满是惊讶:“是你!?”
那人轻轻一笑,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神秘而诡谲:“本来我也不想那么做的,但是那老皇帝下手太快,我只能这么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君灼要去北越了,长衡这一夜总是从噩梦中惊醒,兄长死了,家破人亡,又或是君灼死了,再或者他们落败了……混乱而真实的梦境,惊得长衡背后全是冷汗。
长衡从床上坐起来,看见床帐帷幔中透出来的昏暗光线,时辰还早,他醒早了。
“世安。”他唤。
没人应。
长衡微微蹙眉,这个世安又跑哪儿去偷懒了。
“世安?”
还是没人应。
看来需要好好立立侯府中的规矩了。
这样散漫成何体统。
长衡掀开帷幔下了床,冰冷的剑刃刺了进来,距离他的喉咙不过二指距离。
抬眸,望向来人,声音沉静的不像话:“我说府中为何那么安静,原来是进了贼。”
两人视线在空中撞上,黑衣人道:“主人请你跟我走一趟。”
长衡两指夹着剑刃移向一旁:“这就是你主人请人做客的态度吗?一点诚意都没有。”
“既然侯爷不肯走,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哎,不能在我府中动手,我这儿可都是名贵的好东西,打斗过程中摔了怎么办?”长衡松了剑,眸中情绪淡淡,似乎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那你想怎么样!?”黑衣人收了剑。
长衡说:“最起码让我将衣服穿了吧,不然就这样去见你主人,多不符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