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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这些不谈,在藏书阁的日子确实悠闲。
但是长衡喜欢自在,抛不开这些。
关在藏书阁的第三日, 他就开始觉得烦闷,找借口试探前来送膳食的丫鬟的口风。
长衡哄人的法子全用了个遍,丫鬟还是守口如瓶, 探不出一点虚实。
长衡盘腿坐在软塌上, 心里正郁闷, 这小丫头真不愧是伺候皇上的, 嘴巴竟然那么严。
这他要被关到什么时候啊!
天天在藏书阁待着, 无趣无聊, 他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长衡拿起毛笔, 低头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用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他面前放着一张矮桌,上面摆满了宣纸, 不过,只有一张宣纸写了南陵律令, 其余的宣纸上画着各种各样的画。画里的内容都是两个小人,其中一个小人特别爱哭, 十张画九张半都在哭, 剩下半张没哭是因为被长衡哄得哭笑不得了。
那是长衡与君灼这几年来的相处——有说有笑,有吵有闹, 还有春心萌动,一一呈现在温和的宣纸上。
长衡不喜欢与不熟的人有过多交谈,是爱哭的君灼天天跟在长衡身后,不管做什么都形影不离,才硬生生挤进长衡的世界中。
从不熟到略熟再到形影不离到最后的以心相许,君灼用了十二年。
他们贯穿了彼此的整个青葱少年时期。
十二年的相处,长衡很快画完了,开始拿着看,一张张细数回忆,回忆就那么多,可能会变少,但不会变多,很快就回忆完了。长衡将画放在桌上,撑着腮,无聊的玩弄毛笔,心里盘算着等中午丫鬟来送膳的时候他要再次探探丫鬟的口风。
他就不信了!还能有他搞不定的人。
漆黑的眼珠转了几圈,心中有了主意。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午时丫鬟准时过来送膳。
敲了几次门,没人应,便问守在门前的侍卫:“里面那人可曾出来过?”
“卑职一直守在外面,长乐侯不曾出来过。”
丫鬟沉思片刻,皇上叮嘱过,里面的人看似笨实则很狡猾,面对他时要多留几分心思才行。
“你,进去看看人还在不在里面。”
侍卫推开门,带着细小颗粒的光线争先恐后落入房间中,落在屏息凝神抄写律令的青年身上,肤白若雪,眉宇英气,气质若兰,漂亮得像一幅精美的画。
侍卫愣了一瞬间。
丫鬟疑惑:“怎么了?”
里面并无异常,侍卫轻轻带上门:“回禀姑娘,长乐侯正在抄写律令。”
丫鬟提着食盒,松了一口气,没偷偷溜走就行,不然可不好像皇上复命。
丫鬟扬了扬下巴。侍卫会意又为丫鬟推开门,让丫鬟进去送饭。
“长乐侯,该用膳了。”
长衡没反应,还在继续抄写。
“长乐侯,该用膳了。”
长衡还是没反应。
丫鬟准备喊第三遍的时候,长衡终于放下笔,伸了伸腰,余光瞥见丫鬟的身影,故作惊讶道:“呀,小丫头来了也不吱声,是怕打扰我抄写律令吗?我经常抄,早就习惯了,不怕被打扰,来了喊我就行。站在那里等我抄完多累啊,宫中人多虚情假意,要好好照顾自己呀。”
丫鬟不知道长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她知道每次长衡露出这个笑容,就没好事发生,所以她毫不客气的拆台:“我喊了,你没听见。”
“哦,这样啊,原是我抄的太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