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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皮厚,很快便若无其事地收拾好情态,清了清嗓子道: “好了,你想知道什么,今日我一字不落地讲与你听,如何”镜楚背着手,干巴巴道: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凌怀苏沉吟半晌,似乎在思考该从何说起: “你还记得玱琅岛岛主么”
“嗯,琦伏月。”
凌怀苏道: “蛊花爆发的那晚,他突然出现在摇光山,阻拦下失控的我,避免了蛊花扩散出去。之后,他带我在摇光山附近寻了处落脚地,为你查看伤势——你自己看吧。”
凌怀苏抬手打出一道魔气,房间内骤然暗了下去。
一片漆黑中,琦伏月无奈的声音响起: “我已经用仙泪藤吊住了他的心魄,剩下的,就看这灵狐的造化了。”
四周再度缓缓亮起时,已然换了天地。干净宽敞的现代病房陈设不复存在,换成了一间小木屋,镜楚似有所感,循声回头望去。
床榻上,一只生命垂危的白狐蜷缩着,呼吸时断时续。
琦伏月收回手,将爱莫能助的目光投向旁边的青年。
与诈尸后那副弱柳扶风的病弱样不同,四千年前的凌怀苏总是束起高高的马尾,喜欢穿热烈夺目的红色,说不出的骄矜张扬。
但幻境中,那个平常鬓发抽丝都要小题大做地重新梳头的人马尾凌乱,衣袍被血污染得看不出样子。听了琦岛主的话,他沉默地盯着白狐,苍白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琦伏月: “若不是令师事先算出门派会遭此一劫,嘱托琦某时刻留意,恐怕今日酿成的祸患会更大。此事太多蹊跷,业火蚀心花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必是有人要蓄意陷害……近日可有什么形迹可疑之人出入山中”
凌怀苏垂着眼,一言不发,也不知是在回忆还是压根没听进去。
见他这副魂不守舍的颓废样,琦伏月叹了口气,直言道: “小友莫怪琦某说话难听,人死不能复生,小友现在能做的便是尽快振作起来,找出真凶,还贵派同门一个公道,这样他们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啊。”
“真凶”二字拨动了凌怀苏脑内的那根弦,他神经质地抬眼: “是,是了……那人既能下蛊,也必定有解蛊的方法,我这就抓他回来!”
凌怀苏说着便要提剑往外冲,被琦伏月拦下: “小友,你冷静些!业火蚀心花吞噬宿主的五脏六腑,这个结果是不可逆转的,要救治中了此花的人,好比要将煮熟的鸡肉恢复成活蹦乱跳的鸡,有违万事万物自然规律,即使施法做到,活过来的也不是原先的人了,除非……”
琦伏月话音一顿,凌怀苏蓦地抬起眼: “除非什么请岛主明示。”
琦伏月迟疑片刻,委婉道: “世间有一物,上承天恩,下接地泽,拥有逆转生死光阴之神力。”
凌怀苏眉心皱起: “你是说天音塔”
“传言塔中有各种绝世法宝,进入天音塔者,便可得偿所愿,别说医死人肉白骨了,便是翻云覆雨一统天下也不在话下……但再玄乎也只是传言,毕竟谁都没有进去过。”
幻境外,镜楚开了口: “我本以为玱琅岛岛主终年隐居海外,应是不问世事之人,没想到他也会对这种谲怪之谈感兴趣。”
一旁的凌怀苏笑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那时不好表现出来。再者,我对那破塔实在印象不佳,师父也说过,里头是‘万般虚妄’。”
就见幻境内,凌怀苏随口搪塞了几句,便将话题揭过了。
时间流逝,周遭景象如烟变换,再次定格时仍是木屋内,白狐的状态不见好转,反而每况愈下。
凌怀苏的声音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