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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着三楼找了一圈,没找到通往四楼的路。”凌怀苏站在台阶上,指了指后方: “这里上不去么”
“怪就怪在这里。”程延说, “这道楼梯可通至负一层和一二三层,偏偏到不了四楼。”
凌怀苏不信邪地拾阶而上,很快明白“到不了四楼”是什么意思了。
当他走完一段楼梯,拐过转角一抬头,本应在楼下的人如同瞬移一般,落在了他面前的平台上。再回顾来路,原本的三楼变成了二楼。
谈初然望着从楼下走上来的凌怀苏: “看,就是这样。”
程延补充道: “而且尝试的次数多了,还会遇见一具婴儿尸体。”
像是印证他的话似的,话音落地,若有似无的婴孩啼哭声在楼道中响起,仿佛在叫他们知难而退。
可惜凌怀苏向来不知“退”字怎么写,骨子里那点叛逆按捺不住,偏要循着声源亲自见见本体。
他脚才迈上台阶,对方顿觉遭到了挑衅,不仅不现身,哭声还一波高过一波,在楼道内回荡出了万鬼齐哭的架势。
“啧。”凌怀苏被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刮得耳膜疼,在心里道, “小孩子着实麻烦,不如养条动物。”
不知过了多久,黑气撞门的动静渐渐消停了,微弱的光亮寸寸挤进门缝。
“天亮了”谈初然道。
镜楚隔着门板,确认煞气的气息涤荡一空,拉开了逃生门。
外面果真天光大亮,横行霸道的黑雾不见踪迹,商铺纷纷升起了卷帘门。
几人行至自动扶梯处,如谈初然他们所说,电梯踏板掉得底都不剩。
程延: “越是阻止我们上四楼,是不是越能说明,出口或者镇就在上面”
凌怀苏听了未置可否,只是道: “这不是寻常煞场,恐怕也不能按寻常解法处理。”
其实远没有那般复杂,放在寻常,凌怀苏大可一剑劈开这鬼地方,再无懈可击的阵法也不可能受了他一剑还完好无损,若一剑不够,那便两剑三剑,砍到它崩溃为止。
剑修的解决方式往往便是这么朴实无华。
可寸就寸在,他现在形同凡人。没了魔气,便不是人使剑,而是剑消耗人,以他现下的情况,撑不起祝邪太大的威力。
更遑论,剑骨亦不在他身上。
凌怀苏从未如此束手束脚过,面上不免多了些烦躁。
程延觑见他的表情,忧虑又深了一重: “前辈的意思是……没有镇么”
程延心底不住窜起一股凉意,没有镇的场,相当于没有门窗的屋子,寻不到破绽,他们岂不是要在这里困一辈子
“说起来,我们在探查的时候发现,这里不仅没有明确的场主,而且困着一群地缚灵,还有那庞多的煞气……”谈初然道,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当然是想方设法置我们于死地的陷阱。
这话说出来有点吓唬人的嫌疑,凌怀苏一摆手: “先出去再说吧。”
一旁,恍惚了许久的陆祺终于如梦初醒,磕磕巴巴地找回了语言功能。
他看着支离破碎的自动扶梯,提议道: “要,要不,我们顺着扶手爬上去”
凌怀苏挑眉: “怎么爬”
“就……”陆祺伸手比划了一下, “趴在扶手上,手扒着前面,两脚夹在后面,一点点挪上去呗。”
凌怀苏听得连连皱眉。
这孔雀精无时无刻不在臭美,向来形象比天高,让他像个大青虫似的蠕动前行,还不如让他一头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