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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楚自然是不会回答他的。
“少来这套,装死在我这没用。”凌怀苏道, “等你醒了就跟你……”
他忽地卡了壳, “算账”二字在舌尖打结。
算账平心而论,镜楚自作主张帮他背天谴也好,对旁人怦然心动也罢,都没有什么对不住他的。
况且如今他“记忆不全”,也没有立场苛责什么。
凌怀苏心下惆怅,对镜楚受伤的心疼酸软,得知他心有所属的微妙不爽,以及对天音塔之事背后阴谋的隐隐不安全部混杂一团。
他折下窗边盆栽的叶片,满怀心事地放在唇边,一扭十八弯地吹了起来。
***
且说另一边,谈初然带着凌怀苏将镜楚送往医院后,程延与陆祺留在现场,处理裕福商场的火势。
裕福商场的火灾并非凡火,消防队扑不灭,好在凌怀苏临走前在了大楼周围布了个简易的阵,火势并未向外扩散,将大楼燎得只剩黑色骨架后便自行熄灭了。
不过这次行动的声势还是过于浩大了些,裕福商场所处位置是金州老城区,不算人迹罕至,火灾发生时甚至有路人录了视频发朋友圈。再加上是跨区域行动,之后的手续需要正厅级以上的领导签字,只是镜处长正不省人事,余下几人级别不够,只能从国安局搬救兵。
国安局局长姓单,说起来,单局还是从特调处里出来的人。三十多年前,他在刚成立不久的特调处干过一阵子,后来转去了国安局。
明面上来说,他算是镜楚这个后任处长的“前辈”。
但私底下,两人据说私交甚笃,以朋友相称。
第一次见到单局时,特调处众人看看五十多岁的单局那一头发量感人的地中海,再看看他们处长玉树临风的年轻模样,怎么也难以用“朋友”二字把两人联系起来,都以为镜处长其实是单局的远房表侄之类的。
可单局在镜楚面前毫无架子,镜楚对着比他年长又资深的“前辈”,也不卑不亢,看起来倒真像一对忘年交。
当晚,单局赶到金州,处理完一干手续,又马不停蹄地前去医院看望镜楚。
谈初然在前面沉默地带路,她不擅交际,陆祺则是不敢搭话,接待领导的客套场面话基本是程延在说。好在单局长平易近人,对待他们几个小辈很是随和。一路上谈笑风生,气氛还算融洽。
可当他们抵达病房门口,刚把门推开一道小缝时,几人的表情一同僵住了。
屋内,穿透力极强的吹叶声涌出门缝袭来,不知吹的是哪国小调,每个音节都拐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有如魔音贯耳。
谈初然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前辈。”
那听得人肝胆剧颤的小曲儿戛然而止,单局顺着敞开的门望去,只见一名长发青年倚在窗前,闻声微微侧头。
单局神色一凝。
程延耳畔还被那魔音扰得嗡嗡作响,没察觉领导的异样,上前为双方做起介绍: “单局,这位是我们在行动中结识的山神灵前辈;前辈,这位是单局长。”
凌怀苏显然不太适应现代社会的社交场合,望着单局没说话,似乎在琢磨“局长”是何方神圣,倒是单局率先伸出了手,彬彬有礼道: “幸会。”
凌怀苏回握: “幸会。”
趁单局走到病床边,凌怀苏悄咪咪问陆祺: “这谁”
陆祺: “国安局局长,老大的同事兼朋友。”
“朋友”
“是啊,认识很久了,关系很好的。”
病号还没苏醒,除了凌怀苏,没人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