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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水:“爸爸前几天在忙,忘了问你,新环境怎么样,能适应吗,老师和同学人都好吗?”温越洗好手坐在餐桌前喝水:“挺好的,您不用担心。”
温青路给温越削苹果,他的技术实在是差,果肉都被切掉厚厚一层,温越看不过去,接过来自己削,削好切成两半,一半稍微大一点,一半小一点。
温越把大的那一半递给温青路。
温青路没接,拿了桌上那块小的,一边偷偷在心里叹了口气。
别人都说他有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大多数时候他都很开心,这种开心却又经常伴随着惆怅。
温青路吃了口苹果,抬头看了一眼柜子上的一张全家福。
上面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是在温越的妈妈去世之前拍的,照片中的温越很小一只,只有六七岁,穿着一件粉色的长袖连衣裙,米色毛线开衫,扎着一对漂亮的马尾,对着镜头笑得很甜。
照片的背景是一个小公园,公园旁边是一家医院。
温青路记得温越那次生病,那时天很冷,她哭着闹着要吃冰淇淋,不给买就生气、跺脚、哭鼻子,一着急还会躺在地上打滚。
那时候的她任性、倔强、不听话,跟乖巧、懂事半点边都沾不上。
他和妻子拗不过,宠着惯着,给她买了个小的冰淇淋,没想到吃完还是受了凉,去医院挂了两瓶水才好。
自从妻子去世,她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瞬间长大,再也没哭闹过,问她什么她都说好。
温青路看着手上大的那块苹果,没吃,等温越那块小的吃完了,他把大的那块递过去:“爸爸吃过夜宵了,吃不下,你吃吧。”
温越接过来,小口吃完:“爸,天气凉了,你别要风度不要温度,光穿衬衫不穿外套。”
温青路笑了笑:“好,明天就穿。”
温越拿起挂在椅背上的书包:“我回房间写作业去了。”
温越回到卧室,拿出一张卷子写写,写的时候一直走神。
刚才她打开家门进来,温青路明明在讲电话,一看见她,匆匆跟电话对面的人说了句就挂了。
平时温青路打电话从来不会避着她,这是第一次。
温越写了会卷子,注意力越来越难以集中。
卧室外面响起敲门声,温青路推开一条门缝:“一个同事病了,爸爸去趟医院,你早点睡。”
温越放下笔:“什么病,严重吗?”
温青路:“发烧,不算太严重。”
温越:“好,你注意安全。”
温青路走后,温越起身来到温青路的房间,这里是主卧,连着一个大阳台。
温越站在阳台边,探着头看向楼下,很快温青路就出现了。
他握着手机,正在跟人讲电话,脚步匆忙,看上去很担心电话另一边的人。
温越抓着栏杆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不锈钢栏杆又凉又硬,手心被冰得发疼。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怀疑温青路要交女朋友了。
常言说,有后妈就有后爸。她已经没有妈妈了,不能再没有爸爸。
她乖巧、懂事,从来不发脾气、不闯祸,就是想讨温青路的喜欢。
时间长了,这些标签就成了焊在她脸上的面具,成了她骨子里的本能。
温越重新回到房间写作业,等把所有的作业都写完了也不睡,固执地坐在书桌前,关着灯,不看书也不玩手机,竖起耳朵听大门的动静。
时钟又转了一圈,凌晨一点,温越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