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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是七八年前成交的,一亩地要十二两银子。最低价位的良田,数之不尽,年年都有。下等田的银两,没个定数,急着卖出,能有一两银子就不错了。
常价的良田,是五两到八两银子一亩。一般是大片大片连着买,才好谈价,边边角角的买个一两亩地,除非是自己认得的人,私下交易。凡是到牙行的,都要按照最高价来,能卖八两银子一亩地。
陆柳记得哥哥买了二十五亩田,他问个价。
牙子问:“是陆家屯附近的地吗?”
陆柳点点头:“对,是那里。”
牙子记得,“这里的地是按照六两银子一亩卖出去的,配了两户佃户。佃户的条件,他们自家谈。当时还说要买牲口,我们牙行一起承办的,跟牲畜行定了母牛和母驴子。价钱比他们自己去买要低一些,一起花了一百八十多两银子。生意大,我们老板送了一头骡子。”
陆柳听得恍惚了一下。他们家有两百多两银子的活钱,这还是租下了府城县城两家铺面和一家作坊后算的账。自家银子没怎么动,去年的盈余就当投入了资产。
这样说来,他跟黎峰也能置办下这样一份大家业了。真是厉害。
糕点不够吃,黎峰再点了些花生和瓜子和一盘枣糕。
牙子又跟他们聊了聊,今天只说各类价位,他想到什么说什么。
有些还是他出门买东西的价位,他想起来也说。
“对了,年底的时候,我们老板盖房子,在乡下盖的,老大一个青砖大瓦房,开了两扇大门,当两户人家做掩盖,里头很气派,两边一起,房屋就有十二间。这个房子才三十五两就盖成了。家具没敢用好料子,说是花了十五两银子。别的摆件不知道,总之,房子是最便宜的。”
陆柳记得,他们在新村盖的晒场,也是三十五两多点儿。
他想问问买房的事。要安家,租房不是长久之计。
牙子说:“很多人都是靠着祖产过日子,年年拿些银子就能养家糊口。除非家逢巨变,需要大量的银子周转,一般不会去卖房。你们要买,就按照租价的十倍计。”
陆柳听他说过县里的民房租子,这样算起来,岂不是五十到八十两就能买一处民宅?
牙子点头:“不划算,有这个银子,干点什么不好,买个破土屋。”
陆柳一时没明白。
黎峰跟他说:“跟村里不一样,到县里安家的,都会做点小买卖。有钱就投进去,不会拿个土屋把银子都花完。挣了大钱,也不会买小土屋了。”
陆柳恍然。
下午在茶楼聊了挺久,看看时辰,黎峰拿了一钱银子给牙子,算作他的辛苦费。牙子笑眯眯接了钱走了。
陆柳眼睛在那串钱上顿了顿,什么都没说。
他们返程之前,去割了肉。
家里没有猪油了,好久没榨油,黎峰买了些板油。
再买了猪肚、猪蹄和猪耳朵。另外买了几根排骨和三斤猪肉。
他们返程回家,行在官道上,往庄子上看了看。
黎峰说:“二十五亩的田地,仅两户佃户,算不上农庄。种地能有几个钱?所有庄稼蔬果都能卖出去,一年到头也就挣个十两左右的银子。磨坊还不错,不知面粉销路怎样。等他的养殖场办起来,这里才能生钱。”
陆柳感叹:“同样是种地,哥哥想得好多。”
他知道,这是手里有钱,才能这样大操大办,赔得起,也等得起。
可他手里有钱,想到这些法子,也不会有这样大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