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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貌、籍贯、三代直系亲属姓名、入学情况、有无处分等等。办这事,他们去县学排队,又跟袁集等人碰了面。
这些人只有欺压弱小的气焰,没有容人之量,更不会承认自己的不足。前阵子,谢岩先把袁集骂了数次,后来他手上的事多了,还说要去骂另外几个人,都是零零散散的骂,没有对待袁集的攻击力。
但他早前写的文章批语在书生圈子里流通,不仅是县学的书生看,今年许多应试的考生还特地找门路,寻摸文章来看。
如此一来,周边全是议论他们文章的声音。谢岩还没怎么骂,他们就文心破碎了。
今次碰面,个个都是一副憔悴面孔,偏偏眼底有着呆滞又疯狂的执念。他们不再是为了乡试资格应试,而是为了证明自己。
考期在即,谢岩不惹事,老老实实排队。
他们发现谢岩,各自盯谢岩看几眼,也没惹事。
这头结束,他们便能出发了。
他们两口子不用赶车,就坐乌平之的马车。
是一辆有顶棚的马车,棚子很简约,有点像架子床的构造,底板之上打下四根木桩,木桩上撑着一个棚顶。
四面比架子床留出来的空间小,都做了大窗格。平常赶路,四面透风不憋闷,还能挡雨遮阳。
乌平之跟他们介绍:“这是夏季赶路的马车,到冬季,就会换个车厢,全遮起来,很暖和的。”
陆杨很有兴趣,里外打量了个遍,也问造价几何。
人挣钱是为了过好日子,好日子的概念具体了,才知道攒钱做什么,这样才有奔头。
陆杨喜欢给自己定实际一些的目标,好吃、好喝、好穿、好住。
马车属于“行”,排行靠后。他听听就算了。
他顺道问乌平之:“你有门路买到小马吗?我想买一匹小马。”
乌平之有门路,跟他说:“只能买到公马,母马很难买。”
有些草原商人会卖马,马是战略物资,好马尤其是。
公马少量多次的散卖,是他们的营生。母马就不行了,母马能配种生小马,好马配好马,一代代繁育下来,有了足够数量,就是战争。
谢岩也想买马。
他要买三匹,陆杨骑一匹、牵一匹,他要跟陆杨一起,就要再买一匹骑着。
乌平之也说可以,“有钱,想买什么买什么。”
能不能用到自己身上,又是另一回事了。
马的价格浮动很大,价低的时候,一匹丝绸可以换一匹马。这是真事,现在拉车的马就是一匹丝绸换来的。
但价高的时候,只收金子。三两金子起步,折算成银子,需要三十两。
常价的马,一般在十五两左右。
乌平之摇着折扇,路上颠簸摇晃,他都要保持翩翩公子的风范,悠然道:“我们做生意,讲究一个奇货可居。马本来就少,是有底价的。他们稳定的供货,一直能卖马,生意会平稳,很多当时想买,又不那么着急的人,就想等着下一回。在此时,马商只要制造出一种不知下回是猴年马月的假象,这批人就会着急下定,把银子花了。
“马价上浮,一般多见于这种原因,故意炒价。少数情况是真的死了很多,价格匀到每一匹马身上,自然涨价。然后就是品种差异,就像布料的价格一样,粗布跟绸缎肯定不是一个价。同一种料子,染色不同,价格也有不同。我们这种人家买马,不宜招摇,买个二十两左右的马就够了,比普通马有耐力,体型漂亮,可以拉车,可以驼人,走出门有面子,又不会让人眼馋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