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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黎珀没管,直到附近有污染物闻着血腥味儿找来了,他才粗暴地解决掉污染物,草草地给自己包扎了下。他想,要是江誉知道了,会怎么看他?他会接受不了吗?会嫌弃他吗?会赶他走吗?
黎珀想,应该是不会的。江誉向来喜欢体面的解决方式,只是黎珀往往会反其道而行,把事情搞得很不体面。
他一边吹着冷风,一边麻木地往前走。走着走着,他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升降梯的位置。
那具尸体还在那里躺着,几个小时不见,尸身边上的虫子又翻了一倍,甚至有污染物正在撕咬他的头颅。黎珀盯着那具尸体看了半晌,突然胃里一阵翻涌。他再也忍不住了,几步跑到路边,弯腰干呕了起来。
几分钟后,他面无表情地直起腰,随手清理了尸身旁的污染物。
黎珀像一缕幽魂一样游荡在下城区,直到腿逛酸了,再也走不动一步了,他才搭乘升降梯,回到了江誉和他的住处。
他不知道江誉在不在家,他想,要是江誉在家,他该怎么办呢?要坦诚吗?
很快,这个问题就被解决了——江誉并不在家。
黎珀松了一口气,他脱掉身上的衣服,去浴室冲了个澡。洗漱完后,他甚至连头发都没擦,只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浑身湿漉漉地等江誉回来。
客厅的光线一寸寸变暗了,黎珀眼底也渐渐暗淡下去。他其实很困了,前几天他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压根没什么运动量——除了在床上。可今天他走了太多路,脚底板都快磨破了。
即便如此,他也没合过眼,甚至眨眼的频率都比以前快了不少,生怕错过门口的动静。
客厅全黑了。黎珀窝成一团躺在沙发上,远处看像一个煤球。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只有头发还是湿的,整个人像是刚从冰窖里出来一样,没一处是暖的。
可黎珀自己却不觉得冷,他脑子里没有别的,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江誉还不回来?
连黎珀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其实是很缺乏安全感的。在出了一趟门后,他又一次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价值,怀疑他能否有未来这件事。
忽然,门“嘎吱——”一声,开了。
这道声音立刻把黎珀从浑浑噩噩的状态里拽了出来,他精神紧张地不行,连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
一道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却没走向卧室,而是率先进了浴室。黎珀竖起耳朵听着浴室的动静,想跟着进去,却不知道在顾及什么,迟迟没有动弹。
就在他犹豫的功夫,江誉也冲好澡出来了。他刚要走向侧卧,却在经过沙发时脚步一顿。
黎珀感知到了什么,他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膝盖里,一动都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一阵失重感传来,他身上一轻,竟是被人托着腿根抱起来了。江誉碰了碰他的手,又摸了摸他的脸,声音有些不悦:“怎么在这儿睡,不怕着凉?”
黎珀没有出声,只低垂着眼,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江誉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没再多说什么,只以面对面的姿势,把人抱回了房间里。
黎珀趴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浑身上下像没骨头一样,连力气都是软绵绵的。触碰到柔软的床铺,黎珀没松手,反而拽过江誉领口,拉着他接了个很深的吻。
黎珀舌尖很凉,他拼命汲取着江誉口腔里的温度,带着点明显的渴求。江誉没有制止他的动作,他托着黎珀的后脑勺,渐渐加深了这个吻。
到最后,黎珀轻喘着松开了江誉。他仰起覆着水雾的眸子,盯着江誉的脸,小声开口:“要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