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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她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就起来了。她一把撂开他的袖子,没好气道:“怎么,之前没事儿的时候天天缠着云蓝,现在崔琰一来,你就缩在这里。”
她恨恨地瞪他一眼,骂道:“没出息的样子!”
难怪云蓝被崔琰拐跑了!
幼时的崔玄铭也没结下什么善缘,仗着深得圣宠,性格顽劣而乖张,常常对崔欣悦她们这些处于皇宫边缘的人颐指气使。是以就算他现在痴傻了,崔欣悦也同情不起来。
她可不像云蓝,心肠到了骨子里。
然而她骂了两声,却见崔玄铭呆呆地望着前方,瞳孔震惊。
她心里一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前方宫殿大门半开,室内昏暗,大雨朦胧之下,她只远远见着一抹绿色倩影。
不需说,凭着崔欣悦对云蓝的熟悉,一眼就认出了她。
想起崔玄铭刚刚的眼神,崔欣悦心里讶然,疑道:“你在看什么呢?”
崔玄铭眼神一闪,掩去忽然迸发出的微光,低头道:“衣、衣服换了。”
那是属于他母亲的衣服。
崔欣悦嗤笑,心道果真是个小傻子,换了件衣服就不认识人了。她也不想管这傻子了,直接撂开他朝前走。
一进屋,就见云蓝丧气地靠在座椅上,连浑身的艳光都抵不住这股颓唐,崔欣悦神色一顿。
看云蓝这个样子,只怕又是在崔琰那里吃了苦头,她心里闪过一丝气愤和无奈。
崔琰此人极不好打交道,崔欣悦几年前曾在一次皇室夜宴上与她这位名义上的大哥打过一次照面。
当时,她身边那些连名儿都认不全的哥哥姐姐们纷纷欲欲跃试,提着酒杯准备到崔琰面前混个脸熟,却不想上去的第一个人,便被崔琰无情拒绝。
“放肆!”
“你是何人?”
“孤从不饮酒。”
崔琰斜眉抬眼,淡淡地望着堆出一脸笑来讨好他的某个弟弟。
纵使过了这么多年,崔欣悦依然记得当时此话一出的僵硬氛围,以及他说出这句话时透出的冷淡和倨傲。
作为皇宫中最边缘的人,她早就看清了这深宫就是埋葬女人的一座深不见底的深坑,因此她自小就不奢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亲情和宠爱。
对她来说,只有抓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可云蓝不一样,她几乎和崔琰青梅竹马,如今已是一副情根深种、不能自拔的模样。
如此这般,才让崔欣悦又叹又气。
她掩去心里的无奈,勾起笑上前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尽量显得没那么沉闷,打趣道:“怎么了啊,好不容易见了情郎,就这幅样子?”
云蓝心里本是阴云一片,听她又开始胡说了,惊得忙看向四周,看到崔玄铭才进门后,应该是没听到这句话,她松了一口气,一个嗔怪的眼神飞了过去,“你怎么又开始了。”
再说了,崔琰这算哪门子的情郎。
见人还有生气,崔欣悦稍微心安,她毫不在意地也看了看崔玄铭,完全没有将这个小傻子放在眼里,她细细打量云蓝一番,盯着云蓝红着的眼圈皱眉。
云蓝被她看得身上发毛,尴尬地用手撩起垂在鬓边的碎发,轻声道:“怎么了?”
崔欣悦见她眼圈红肿,又是一副心虚的模样,沉声道:“他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云蓝敛眉:“……”
她不想把刚刚那么丢脸的事情说出来,低头只含糊道:“没有。”
忽地,她感觉额头上贴上一个冷冰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