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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的一拳,还是直接让他嘴角出血。也是那次,崔玄铭一时不察跌入冰湖之中,再醒来时,已是一副痴傻模样。
崔琰敛眉,心里不禁嗤笑。
为了个非亲非故的女子,值得么?
正打算往回走,却被一道突兀尖锐却熟悉的声音叫住。
“世子殿下,请留步。”
似是早有预料,崔琰脚步一顿,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转身一看,果然是周帝身边的大太监——冯令。
崔琰挑眉,话里有话道:“原来是冯公公,怎么,有事?”
此时的崔琰,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文文弱弱的只会舞文弄墨的书生,经历过三年漠北的冷萃,已然练就出一幅不怒自威的模样。
冯公公跟随周帝多年,见着犹如脱胎换骨的崔琰,心里不禁咯噔一响。
一想到自己的任务,他忙压下心头的诧异,低头回道:“王爷请世子殿下前去商议要事,请世子殿下移步。”
他是皇帝身前最得力的大太监,也称得上是万人之上的人上人了,即使面对一般的王公贵族和皇子公主,他也是不必放低姿态的。
然而此时面对崔琰,他却不自己觉低下了头。
一路无言,然而崔琰的眼神却让他感觉芒刺在背,短短一截路,冯令竟走出了一身的冷汗。将人带到后,他忙不迭地退下了。
周帝的书房隐在一片竹林之间,初夏的竹林在晨风中歪歪斜斜,发出一阵飒飒的声响。阳光透过间隙撒下来,照出斑驳的青石板。
竹林深处,别有洞天。
一座朱红色阁楼拔地而起,八角阁楼每一层都挂着一个鎏金的灯笼,雕梁画栋,龙飞凤舞。虽不比前殿奢华气派,却别有一番风味。
崔琰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地踏进阁楼,刚进门,一道黑影便向他迎面砸来,直直地砸向他所在的地方。
从军三年,躲避敌器的本能几乎已经烙进了崔琰的骨髓,然而这一次,他却站着僵直,任竹制笔筒砸向自己的肩膀。
他静静地看向前方,注视着暴戾的周帝,一双眉眼深不见底,毫无感情,仿佛看向的并非自己的父亲。
崔琰眼里暗了几分,但面上却丝毫不显,捡起笔筒后轻轻地放在桌案上,道:“父皇息怒,不知是何人惹得父皇如此生气?”
自崔琰进入竹林后,周帝一直在观察崔琰。他本想用竹筒试一试他的脾性,出乎意料,崔琰居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和怨恨。
但仔细一想,似乎又是在情理之中。
崔琰,还是当年那个掌控在自己手中的鸟,纵使这三年增了几分羽翼,依旧没想着飞出自己的手心。
周帝心里怒气稍缓,嘴上却言辞狠厉:“你还问是谁?你把那封信带回来,你让
“而且,云蓝是你的表妹,你怎么忍心将她送往漠北?让她嫁给杀父仇人?!”
崔琰心里冷笑,真是可笑啊,明明连自己有多少子女都不知道,现在居然担心一个外人的女儿?!
一国之君,居然为了个女人而放弃如此好的大国互利条件,崔琰眼里的冷意更深。
良久,他沉声道:“父皇,今早在殿前,户部尚书和程丞相说得有理,我朝与漠北交战多年,不管是国库还是兵源,已是危在旦夕。”
“儿臣自然也不想让云妹妹去和亲,然而赫连珏他点名只要云蓝,我也只是将他的信带回,请父皇来决断。”
崔琰说得这些,周帝作为一国之主,如何不知?他站在窗前,看着上方不知何时涌动的黑云,神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