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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蓝在屏风里心跳如擂鼓,背对屏风,手轻轻地搭在绮窗的窗台上,心里懊悔,刚刚出神,险些被发现。
好在只是个小小插曲,并未令钟宴刨根问底要问个明白。
钟宴道:“永平七年春天,家中派了人来接臣回了徽州。后来才闻说宜蓝遭遇战火,回到宜蓝时,已是断壁残垣,不复当初了。”
他轻轻叹息,云蓝闻声,却蓦然想到,分明不认得他,为何他的经历,言谈,又有些似曾相识。
脑海里浮现出了个清秀孱弱的少年模样。
她冷汗直流,钟宴……钟宴……不会是他吧?
尚不及回忆往事,倒先听得清脆一声响,是棋子丢进棋盒的声音。
崔琰淡淡一笑。
钟宴道:“世子谋篇布局,攻伐掠地皆在臣之上,臣输得心服口服。”
崔琰道:“爱卿过谦了。”
等钟宴走后,彻底没有声音,云蓝还在屏风后,崔琰叫她道:“出来吧。”
云蓝这才缓缓踏出屏风,抿了抿唇,甫一见到眼前人,冷汗又浸湿后背。
第一浮现的便是他那时在宜蓝城外中军帐里同她说的第四条规矩:“你心中要真的爱我,而非虚情假意。你跟了我后,我不管你此前是否有旁的意中人,此后,便只能想着我。……”
崔琰的话音在耳边回荡,令她指尖蜷缩了一下。
崔琰眉目间笑意渐淡,从袖中将她的绢帕抽出来递给她,半晌不闻她动作,才挑起眉,唤她:“云蓝?”
他略有不满,掠过她一眼。
云蓝才如梦初醒地踟蹰一步,强自稳了稳心神,从崔琰的手中接过绢帕。
他嗓音微冷:“你今日怎么如此不小心。”
云蓝垂着眉眼,低声道:“臣妾知错了。……”
他移开目光,打量起了棋局,不再追究这个小插曲,只问她道:“你认得钟宴么?”
云蓝心头一跳,抿了抿嘴唇,摇头说:“臣妾不曾认得。”
“他的为人,朕亦有耳闻,风评不错。你今日听他言语,如何?”
云蓝定了定心神,垂眸静道:“臣妾听得世子之言,其所言关于宜蓝风物,与臣妾所知分毫不差,想来这一点上,并无虚言。”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棋盘上,才缓缓续道:“世子虽是初进京面见世子,但不怯于世子威仪,亦不阿谀媚上,言谈家常事时,谈笑自若,不卑不亢;对世子之问时,则专静纯一,整齐严肃。臣妾以为,世子为人稳重内敛,世子可用。”
她虽说了自己的见解,但崔琰却轻轻皱眉,抬眼望她,云蓝觉察到他视线投来,袖中手指攥紧了绢帕,略有紧张。
她不大敢同他对视,怕他要问,今日怎地如此心不在焉,更怕他要问,到底认不认识。
崔琰的视线停留在她跟前,半晌,冷冷说:“时辰也不早了,你回去罢。”
云蓝一愣,这正是用膳的时间,他就把她赶走了?……用完就扔?她心底微微失落,但还是乖乖地离开了金水阁。
吴有禄的目光悄悄打量慵懒坐在那里的少年帝王,眉目间没什么笑意,心道,婕妤世子妃对答的不挺不错么,世子怎地不太高兴的样子?
他只好告诉自己,君心难测,说不准是世子听婕妤世子妃把武宁侯世子夸得跟一朵花似的,心里不高兴。
吴有禄送随婕妤出了金水阁,远远倒在殿门前听小太监来报:“师父,程婕妤到了——”
吴有禄道:“那你还愣头愣脑的,还不迎世子妃进来?世子召了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