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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去看那个傻小子!”崔欣悦翻了个白眼,她一向对崔玄铭不太待见,本想拒了,但见云蓝一脸希冀地看着她,只好认命叹道:“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休假了,又到你这儿当苦力了!”云蓝抿嘴一笑,一语戳破她的伪装:“我看你是写不出来老师留下的课业,被你母亲撵到我这儿来的吧?”
在崔欣悦恼羞成怒之前,她赶紧捋了捋她的毛,“放心,我都做完了,一会就给你看看。”
崔欣悦眉眼一扬,挑眉道:“这还不错!”
……
崔琰下了朝,叫住了前方年过八旬,步履蹒跚的礼部尚书。
崔琰:“李大人,孤已三年未归,这宫里如今可还有皇帝皇妹未曾有过婚约?”
礼部尚书一怔,想起刚刚朝堂之上的情景,不由多看他两眼,然而崔琰一脸平静,似乎只是作为一个皇长兄对弟弟妹妹的关照。
他沉吟许久,用苍老嘶哑的声音悠悠道:“到了适婚年龄而未曾有过婚约的,大约只有九公主了。”
“九公主?”崔琰狞眉,一时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礼部尚书见状,幽幽提醒道:“雨泠宫那位。”
崔琰颔首,丝毫没有觉得想不起自己的弟弟妹妹有什么不对,淡淡道:“多谢李大人。”
虽然,还是没想起来。
正打算走,却听礼部尚书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一脸懊恼的模样,“殿下恕罪,老臣还漏了一个人,这人也已到了婚配的年龄了。”
崔琰扬眉。
礼部尚书:“落月宫,瑶妃之子,崔玄铭。”
“爹爹!”
厢房门口,徐不疾踉跄着冲进来,腿一软便险些摔到地上。
云暮起身叹了口气,“怎得病成这样也不同我说?”
隔着一条街,包厢中,茶盏轻轻搁在桌上,崔琰起身时,松烟快步将那窗子掩了下来。
第 56 章 伤疤
新制的镜子将人照的纤毫毕现,镜中的男子身量高大,肩宽腰窄十分挺拔,将一袭极素净的锦袍撑的极有气势。更遑论他面容清隽斯文,端的是气宇轩昂,温润如玉。
只那一双桃花眼阴沉沉,眼尾一点泪痣若隐若现。
“像吗?”
崔琰声音低沉,他头也不转,只直勾勾盯着镜中的自己。
“他哪里比得上国公爷天人之姿?”云蓝就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略带不悦响起:“怎么喝这么多?”
他有力的臂膀一把将她揽在怀里,玄色冕服上,细腻的刺绣随他的动作,折射出一线一线的寒光。
冕旒也剧烈摇晃着,珠玉碰出清脆的声响。
云蓝茫然抬眼,勉强认得出他是崔琰,温声唤了“世子”,挣了挣,要从他怀里站直,可酒后头晕,刚挣扎着,立崔被他箍得更紧。
“臣妾,喝得不多。只喝了两三、盏。”她结结巴巴说,圈紧她的两条结实的手臂,铁钳似的,没有放松一点。头顶传来他磁沉淡漠的嗓音:“……朕送你回宫。”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他怀抱滚烫,分明隔着繁复的礼服,依然听到心如擂鼓,咚咚搏击。
她仰起眸子:“世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是,是专门等着臣妾么?”她语气里有些许欢喜,因是醉了,心里话自然而然地出口。
却看他隐在冕旒下的眉目一闪,目光稍挪,淡漠漆黑的眼睛,点过她身后的宫道。
云蓝便了然,他并不是在等她;她轻轻低下眼睛,雪花挟风呼啸而来,打在发上脸上,微微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