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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袋子,张恺似是将摊子上各色糖葫芦都买了一遍装了满满一袋子,而云蓝只吃过最普通的,此时她也选了记忆中的那串糖葫芦。甜腻的糖衣夹杂着酸涩的果肉,熟悉的味道在云蓝嘴里散开,她仿佛回到了年幼时她母亲还没有去世的时候,记忆逐渐浮现在脑海里,复杂的情感如潮水般涌向云蓝的心头。
“有那么好吃吗?”看见云蓝的眼角涌现出泪水,崔琰拿起手帕嫌弃地擦掉她脸上的眼泪,“边吃边哭,难看死了。”
“好吃啊。”云蓝拿过手帕自己胡乱擦拭起来,泪水模糊了眼睛让她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容,“真的……很好吃。”-
寒风凌冽,官道两侧树木都光秃秃,两马并驾的马车疾驰而过带起一片腐叶,在冻的坚硬的土地上留下浅浅车辙。
“大小姐在府中一切安好。”
马车之中并不颠簸,崔琰抬眼看着松烟递上来的条子,一双桃花眼却一动不动盯着香炉吐出的雾气。
打着寻长乐的旗号探查雁州,圣人既合了曾太后心意,又有了名目,倒算是一箭双雕。
长乐胡闹,却要他离开,只可怜了他的念念。
“查这里。”
崔琰提笔划出几个朱红圈,将那书信扔给松烟,眸中泛着冷光。
第 42 章 羞耻
马车再平稳,也免不了颠簸,更何况为着赶路,四驾马跑的极快。崔琰拉开雕花繁复的抽屉斟酒时,玉瓶中浅黄的屠苏酒摇摇晃晃倾泻而出,溅落在指尖,带了星星点点冷意。
正待自顾自扬手要饮那酒,他便听到松烟又道,“随姑娘那里……”
崔琰面无表情抬眼看松烟,修长手指攥紧玉盏,就连手背的泛起青筋。
松烟见崔琰眼神中带了迫切的希望,只得低低压着脑袋,吸了口气斟酌道,“给随姑娘在含元寺供海灯的,是西市豆腐胡同的王娘子。”
见崔琰不说话,松烟心中不免忐忑。
此事说来也巧。
除夕时,国公爷着人往随姑娘坟前放了许多金玉首饰,胭脂水粉,又往玉佛寺供了盏大海灯。
自变乱之后,含元寺香火不继,因此有不少到玉佛寺混口斋饭吃,供灯那小沙弥便是其中之一。
这本也没什么,但那小沙弥见了那海灯供奉的名字,却只称奇,才发现原已经是有人在含元寺花了大价钱替她点过香烛。
含元寺泰半是平民,供奉的钱也不多,偏那一盏海灯灯油钱格外多,竟有五十两,那小沙弥便记得极深刻。
有着随姑娘逃了两次的事,国公爷大概起了疑心,便派人探查。
可是人都死在眼前了,有什么好查的?
云蓝回到锦绣阁时已是平日里快入寝的时候了。
芍药今日见她许久没有回来本就心急,终于看见了云蓝,却是脸上一片木然回来的。
见她如此,芍药迎了上去:“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给你留了些晚膳,让她们给你热一热吧。”
云蓝摇摇头,只道:“我要收拾东西走了。1
“这是怎么回事?”芍药向门口一看才看见张恺负手站在门口,似是在等云蓝收拾好东西。
芍药看云蓝已经开始将自己的东西打包了,夹在两人中间来回望了望最后还是壮着胆子去问了张恺。
“张大人,这是怎么了?”
“是太子殿下的命令。”张恺只说了这一句,他今日一直在外,刚才才有小厮过来和他说了事情的原委。
只是这些事情,没必要让更多的人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