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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她长大以来第一次有人拿自己和小时候做对比,虽然可能只是一句客套话,但这话听起来就好像她从小到大也是有他人关心一般。“怎么了,是王六让你来的?”除了平日里和她的丈夫王六有些财物交易,云蓝想不起来自己和眼前的妇人有什么其他交集。
然而妇人却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来让你快逃走的。”
有时夹着一页干花,有时讲一讲家中父亲多么令他困扰,也有时讲在哪里摸到了新出生的猫崽子,比布布凶的多。
云暮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却看的津津有味。
小安冲云暮挤眉弄眼,贼眉鼠眼小声道,“徐少东家这几日便在我家,姐姐不去看一看吗?”
云暮抿唇轻轻瞪了她一眼。
她伸手拎起布布放在腿上,指尖轻轻挠着布布的短下巴,刚要说话,就听到门外忽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那敲门声过于慌张急促,紧凑到让人无法冷静思考。
第 49 章 病症
云暮和小安跟着嚎啕大哭的大牛赶到关家时,关山南脸上胳膊上的鲜血还在咕嘟嘟往外冒,粗黑的大掌变得发黄发青,络腮胡上的鲜血已结成疙疙瘩瘩的暗沉血块。
屋子中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铁锈味的腥气熏的人几欲作呕,关家的两个孩子正在地上吓得哭都不敢哭,只小安冲过去把他们搂在怀中。
阿娘,爹爹,白露……
或许是因为见过太多生死,尽管云暮的心脏疯狂的跳动,但思绪竟是出奇的清晰。
且说王六那边,他虽然平日里贪了云蓝不少卖药的钱财,但该做的事情还是会做。
他将信交给镇子上的信客,还特地叫了最贵的信客——反正钱都是从云蓝应得的银子里扣的,若是到的快些说不定云蓝收到信就快些,届时他便能再多捞一笔银子了。
王六心里美滋滋地打着自己的算盘,却不知此信到了收信人手中便被连夜由密探送入了州牧府,而最终接到信的就是张副官。
虽然是留痕差的炭笔在粗糙的草纸上写下的字,但张副官还是一眼看出了这是太子崔琰的亲笔信。
“太好了,殿下还活着!”张副官连夜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下了几分,连黑眼圈此时都显得发亮了。
晋州牧当日邀太子去秋狄,用的是猎晋州独有的花豹的由头。那花豹地处晋州偏远处,当时他们一行人车马浩荡的走了两天,而听说送信的是最贵的信使、速度最快,想来信已经寄出来一天有余了。
若是此时出发,最快一天应该就能到达太子所写的地方。
此时已是危急之时,越快找到太子他们这一行人就越安全。张副官思及至此,当下便决定立刻出发。
还好王店村和禹州都位于晋州的西南方向,加上此时他们的消息比晋州牧得来的要早,还是有机会安全归来的。
送信的密探当即领命,消失在房中。张副官又叫来一人,按照崔琰信中说的那样让那人扮成自己的模样留在州牧府稳住州牧的人,免得让他们起了疑心,自己则换成他人的打扮暗中带人向王店村夜袭而去。
信送出去已经三天了,崔琰还没等到他的人,内心的焦急已经开始浮现在面色上了。
云蓝看到崔琰如此内心也是明白了七八分,但就像崔琰说的那样她从来都不会过多地过问崔琰的事情。
其实不止是崔琰,换成其他人云蓝也会如此对待对方。或许是天性如此也或许是之前被村子里的人赶出来伤透了心,崔琰这两天观察发现云蓝虽然将他照顾的很好但是内心并不像他想的那样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