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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了她的知觉,麻痹了她的痛觉。但那一刹那还是痛的。
大抵长大成人总是会伴随着疼痛。
看到她眼角的泪,崔琰劲瘦的口口一顿。
强压下那肆意窜动的热意,他俯裑亲了亲她的眼角:“礼已成,别哭了。”
听到这话,云蓝像是得了安慰不用再压抑情绪的孩子,双臂将他抱得更紧,喉中呜咽:“哥哥。”
崔琰喉头滚了滚,长臂一勒,将她娇小的身子抱起:“别喊哥哥。”
她有些迷惘:“可是你之前说私下里能喊的。”
“是,孤允你私下里喊,但……”
崔琰托着她的臀往后,嗓音愈啞:“唤孤子玉,子玉哥哥。”
云蓝不解,懵懂呢喃:“子玉?”
“太傅给孤取的字。”
“子玉……”
云蓝这会儿虽仍陷在情慾,却也记得清楚:“《礼记》说男子二十冠而字,你还没及冠,如何就取了字?”
该求知的时候糊涂,该糊涂的时候一堆求知欲。
崔琰略觉无奈,但还是答道:“皇室子弟的名与字一样,皆须提前备好,再交于钦天监卜算吉凶。还有半年,孤便及冠了。”
也不给她再问的机会,他握紧她的口口:“你是第一个以字称呼孤的。但在云年冠礼之前,不许往外说,知道么?”
云蓝被他弄得痒,又听他说是“第一个”,心里蓦得生出一种隐秘的欢喜。
“好,我不说。”她认真保证:“以后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这般喊你。”
崔琰低低嗯了声,又将两根长指塞进她的唇瓣。
迎着她困惑的目光,他道,“疼就咬着。”
话音落下,大红的百子千孙帐摇曳起来,帐面上绣工精致的图案好似也变得鲜活,随律而动。然而哪怕有手指堵着,依旧掩不住那一声又一声逐渐微弱的“子玉哥哥”。
大婚第五夜,红烛高照,鸾凤和鸣。
随氏云蓝正式成了世子崔琰的妻。
崔琰也成为了随云暮的夫君。
云蓝抽抽鼻子,努力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她轻声道,“奴婢失了规矩,请世子责罚。”
断断续续的这么一段话,颠三倒四,一会子奴婢一会子你我的,实在是混乱。
云蓝跪得摇摇欲坠,她望着崔琰领口那枚玉扣,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鼻根忍不住发酸,因为这话真假掺半。
她觉得自己烂透了。
半点尊严都不要的来摇尾乞怜,将陈旧伤口摊开来冲人卖弄着,这样的自己就像叶姑娘说的一样,自轻自贱。
可她没办法。
除了同他哭泣、哀求、示弱,她没有别的手段。
崔琰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她。
云蓝脊梁都在微微发抖,唇瓣抑制着将哭未哭的泣音。这是她头一次打断崔琰的话,是第二次冲着他说谎。
屋子里静的让她害怕。
日光西移,有那么一缕光悄悄透过窗户,正一点点爬上她泛红的眼尾,纤长浓密的下眼睫上挂着的那颗泪珠,像是镀了层金。
屋子里很暖,但他忽想起那个冬天她冻的通红的鼻尖。
对外人耿倔咬着唇,对他却柔软的落泪。
“胡思乱想。”
崔琰嗤笑一声,空气登时松了下来。
夜阑人静,月出星隐。
瑶光殿的廊庑外,值夜的采月难掩激动,只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