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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滴鲜血穿透的位置,都与她被击穿的位置相同,且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而此时此刻,她抛下手中的细剑,地上的鲜血朝着她汇聚,一部分填补为她的血肉,另一部分落在她掌心,凝聚、拉长,成为两把鲜血做成的细剑。
这一幕看起来像极了电影。
但它又确确实实在现实中发生。
虚幻与现实打破界限,给在场所有人的世界观带来了强有力的冲击。
他们的三观碎了一地。
异能?!超自然能力?
实验室不是说人类异能还在初期立项阶段吗?!
他们忽然注意到面前这个人的胸膛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那不是人类,甚至不是活物。
这是什么怪物?!这是哪里来的怪物?!
随之而来的,是一面倒的屠杀。
这甚至不能称之为战斗。
刀刃碰不到她的衣角,枪械对她无用,黄铜的弹壳在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
从最开始的谨慎,到最后的绝望。
尤其是队友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对面的人毫发无损。
看不到希望、看不到胜利、看不到破绽,对方甚至像闲庭漫步般戏耍着——与他们的无力对比的,是只要对面制造出一个细小的伤口,一旦流血,就是一个人的生命结束。
往日里引以为豪的一切,足以在绝境之中找到一条生路的记忆力、战术素养、战场分析力,在这里全部成为了“自己必定会死”的佐证。
先损坏的不是枪械,而是被理性被击溃的人。
释千只留下了一个活人。
最后的活人站着得也十分勉强,他的弹匣里早已打空没有任何子弹。
他双眼布满血丝,眼中充满疲惫,里面没有对于吸血鬼的愤恨和对于同伴死亡的痛苦——或者说那些感情早已在之前的战斗中消磨殆尽。
他现在有的,只有对这一切终于结束的麻木与茫然。
还有看向对面那个毫发无损的女人时,微不可查的颤抖,以及,隐藏极深的,对自己能继续存活下去的祈求。
他早已臣服于绝对的力量。
力量走到他的面前,慢条斯理,温润平和。
“现在,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他们与门外的鱼形怪物四目相对。
罐头自己打开了门。
海风吹拂,是足以冻结血液的颤栗与冰寒。
释千操控吸血鬼一路飞奔,最后看到的只有一片狼藉的大厅,她在路上见到不少人身上混杂着血液,脸上带着定格的惊恐往里逃,但他们的神情几乎是空白的,近乎没有路线的规划,释千甚至看到一个人从吸血鬼面前连续经过三次。
他们是忘了往哪走吗?
不,他们是不知道往哪逃。
但跑步的震动,剧烈的喘息,无一不是吸引怪物的猛药。
爱妲·梅森从走廊上挂着的装饰剑中取下一柄刺剑,装饰品中的斧头与刀具都早已被人拿走,这柄一指粗的西洋刺剑是仅有的遗留。
她继续向着大厅走去。
步履轻盈、毫无动摇。
大厅的正中多出了鲜红的不规则地毯,水晶的吊灯下堆叠起呻/吟的山。
整个木地板上满是水渍与水痕,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翘起开裂。
不断有鱼怪顺着大厅的通道往内部爬,回来的时候带着几个小零嘴,它们有的还时不时啃一口小零嘴挥舞的肢体尝